先前说那么一句话,也不过只想要从这方面为自己讨回些许面子。只是看着现在季越脸上的笑,如巴尔特觉得他所说的话定然不是在夸赞自己。
因为不知道季越究竟想起了什么,如巴尔特也只能脸带无奈,顺着童怜的话往下说:“不比得南朝的皇帝这般意气风发了。”
季越但笑不语。
若是真叫他开口,季越怕是会忍不住顺着如巴尔特的话应了。可如果自己真的点了头,往下如巴尔特再说什么他可就猜不到了。一番权衡之下,季越最终还是选择了稍微稳妥些的回应。
宴会席间酒过三巡,就算双方心中仍有隔阂不满,但却也因这酒劲儿假意化解了。
于是南朝这边终于有官员提及了匈奴所送来的那封“挑衅函”。
“哪个?”吉仁泰听着身旁像胥的翻译,略带不清醒道,“我们匈奴新旧王的更替,如此大事自然是要写信告知南朝的。毕竟……毕竟与南朝签订和平契约的是之前的匈奴王了。”
像胥自然是将吉仁泰的话如实翻译了的,于是在像胥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几乎所有人心中都有了同样的猜测:匈奴人这是要提前毁约!
“那不知‘现任’匈奴王是何等想法?”童怜放下手中酒杯,直接越过了吉仁泰,看向假装专心吃菜的如巴尔特。
如巴尔特自然也是感知到了童怜的视线了的。他轻笑一声,将玉著放在筷托上:“我的想法如何,不应当看南朝想怎么样么?”
奇怪的是,这话本应该是与季越说的,可如巴尔特在说话时,视线确实一直落在童怜身上片刻也未曾挪开。
一次两次,童怜也就勉强忍了,可如巴尔特的举动无外乎告诉所有人,相较于季越这个明面上的“皇帝”,他更相信南朝实际上是掌握在童怜的手中。
南朝内本就仍处在季越与童怜互相夺权,谁也不愿让对方高过自己一头的焦灼形势,所有的官员硬生生被分割成了三派。而如巴尔特此时的举动,就好似直勾勾地告诉所有人——在未来,童怜很可能会为了能彻底掌权勾结匈奴。
“够了!”季越看着如巴尔特三番两次对着童怜说些意义不明的话,一时竟不知是气如巴尔特更多些还是气童怜更多。他一拍桌案,怒道,“匈奴现在仍然是南朝的附属国,朕以礼待你,匈奴王,你莫要给脸不要脸!”
可以说季越的突然震怒确实将如巴尔特吓了一跳,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如巴尔特见好就收,也不再给童怜抛些本不适合与他商讨的问题了,而是对着季越行了个匈奴人的礼节,说:“若是想要重新签订和平条约,我们匈奴要童怜。”
“以南朝让童怜与我们回匈奴,为前提条件。”
作者有话说:
一边写着第三卷,一边去翻第一卷谈和情节的作者略显狼狈。
前两天和一个五年级的小妹妹聊天,她说她们班上有一个男生暗恋另一个男生,并且还给他的暗恋对象写了情书。
听完后作者整个兔都愣了,就……这也太早了吧!他们真的能确定自己的性取向么!
第187章 任性
“荒谬!”
“不可能!”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开口反驳的竟然是季青和。
显然在听见季青和的声音的时候,哪怕是季越都有些吃惊。不过如巴尔特还在面前,季越自然不可能先转头询问季青和,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死死握住龙椅东西扶手,生怕自己下一秒便会忍不住让人将如巴尔特当场绞杀。
“匈奴王,注意你的言辞。”
季越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几分威胁的意思,可是如巴尔特却是充耳未闻。他像是不知道自己方才所说的话有多荒谬离谱似的,面对季越的威胁甚至言笑晏晏道:“本王方才所说的,便是我们匈奴的要求,绝无更改的可能。”
在气氛逐渐焦灼间,童怜突然起身。他走到宴席中间,朝着季越微微弯腰,行礼劝阻道,“想来是这夏日的风迷了匈奴王的眼,这酒气上头本也不是适合谈事的时候,陛下先且消消气。”
面对童怜的劝说,就算季越本不愿就这样轻松揭过,但匈奴人尚且在场,他终究是要给童怜几分薄面的。
然而,就算季越愿意不去计较如巴尔特的狂言,匈奴那边却是不想这么快放弃的。
吉仁泰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什么,在一旁的像胥听后轻笑一声,竟是不顾在场还有诸多皇室、大臣,直接开口道:“我们的将军说,南朝现在并不缺一个随时能将皇帝取而代之的官员,既然我们愿意为了绥宁帝除去你们的‘祸害’,绥宁帝又为何不顺水推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