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宛若稚子孩童般不知遮掩的乐丘,童怜更觉得不能让他留在上京蹉跎岁月,于是开口道:“待与匈奴那边的谈和结束,无论结果如何,你怕是都不能在边城久待了。到时候就算季越不下旨,你也必须上奏申请调离。我与乐丘会努力让你去其他地方驻守,到时候你等我消息便好。”
被童怜先前那么一“吓唬”,乐丘又岂会不知此事的严重性,立刻点头应道:“我知晓的。”说着他举起手中酒杯,“这杯算是我敬你们的。多余的便不说了,谢谢。”
“也算不得什么。”凌白与他一并举杯,在将杯中酒水饮尽后又笑着对童怜道,“掌印身子不好,这两杯酒喝完且先缓一缓吧,当心吃醉了发寒。”
童怜小口小口喝着酒杯内的甜羹,说:“无事,我杯中的并不是酒。”
说着将士为了打消两人的担忧一般,童怜还招来了侍女,让她端着自己的酒壶,给凌白与乐丘微尝了尝他酒壶中的“酒”。
凌白虽是不常喝酒的,但光是闻着就知道那东西定然与他们酒壶中的不一样,闻上去半点儿酒气不说,甚至还带着丝丝缕缕花果的香甜。
二人自然能猜到这是谁特地给童怜准备的,凌白当即摇头咋舌道:“光是看着举动,谁能猜到他时常想要你的性命呢?”
乐丘年幼时也是见过季越的,他回忆着幼时的记忆,只觉得在凌白口中听说的季越,跟他记忆中的宛若是两个人,于是忍不住好奇道:“童怜你与陛下之间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我听说的事情里,你的名声都那么不堪,你们俩幼时关系不是很好的么?我记得小时候的陛下很依赖你。”
凌白虽没见过还是皇子时的季越,但也是见过长宁年初,季越是如何信任依赖童怜的。只是这之间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每每回想起来凌白也只能叹气惋惜。
“现在也挺好的啊。”
看着两人震惊的目光,童怜却是不自主地笑了,他对这凌白说:“这些年我做了什么你应当比乐丘更清楚吧,我现在能好端端地坐在这儿,甚至还是一品掌印。这还不足以说明即使是现在,我与他的关系依旧很好么?”
童怜所说倒也不错,若非季越念旧情,就靠着童怜这些年的“胡作非为”,哪怕他是九尾的狐妖成精,那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三人还准备说些什么,坐在他们对面的如巴尔特却是不愿意继续沉寂了:“童大人,本王代表匈奴敬你一杯。”
作者有话说:
大家记得要添衣服加被子,不然就会在睡醒后着凉。一个隐约着凉,之前有点反胃的作者如是道。
17-19三天阉臣会暂停更新,因为之前写得实在不满意,准备删删改改,修改一些描写或者逻辑上的小bug,大家如果嫌麻烦不用重看也可以,剧情是一样的(但是如果180-182,还是比较建议重新看一下的)
修改完后的章节,作者会在题目后面打上 修 的字样,维持一礼拜这样
第186章 条件
童怜的手轻握着酒杯,一时竟不知应该举起还是松开。
他方才才于凌白乐丘一起喝了酒,怎么也不可能用不胜酒力的借口糊弄过去,可现在如巴尔特身为附属国的王,这第一次敬酒敬的不是他们南朝的陛下,反倒是敬自己这个掌印太监……
这其中属实有些耐人寻味。
这酒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喝,只是却又不得不喝。
童怜吐出一口浊气,将手从酒杯上移开,朝着如巴尔特抱以歉意一笑:“怜不慎酒量,匈奴王见谅。”
这答案倒也算是在如巴尔特的意料之中,他也不生气,也笑着看着童怜,反问:“童大人是觉得不愿与我们这些个粗人共饮么?”说着如巴尔特骤然起身,木椅划开发出一阵闷闷的声响。
诸位官员皆是停下了交谈,下意识地朝着如巴尔特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位新上任的匈奴王,带着些许嘲讽意味的笑,对着他对面的童怜高举手中酒杯。就在有人开始思考他究竟想做什么的时候,如巴尔特突然将酒杯倾斜。
如同琥珀般的美酒顺着倾斜的杯壁倾洒,不过片刻它们边齐齐低落在桌椅边。
这在南朝可是祭奠先人才会使用的法子,而如巴尔特对面那人还是他们南朝的掌印太监!
在场的所有官员,瞧见如巴尔特的动作后心中皆是燃起一层愤怒的火焰——他们确实不喜童怜,也不愿南朝继续被阉人占据半边江山,可这一切的厌恶偏见皆是原由童怜的身份。但在童怜是个掌权太监之前,他首先是南朝的人!
如巴尔特此举无外乎再打所有人的脸。上至首位的季越,下至在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心中都对如巴尔特有了或多或少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