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纾星点点头:“祝你如愿。”
红衣艳艳,剑光冷飒,穿过站在前面的男人,朝着融景之中的江妄杀去。
“大胆凡人,竟敢弑神!”
男人嗓音冷酷,以目空一切的姿态凝视着沈纾星,双手结印在胸前,更为磅礴浩荡的光芒一层层爆发而出,从远处看去,持剑杀来的沈纾星就如同一粒往日冕漂浮而去的微尘,瞬间被金光吞没。
“自不量力。”江妄哼笑了一声,鹅裙以污二二期无耳把以整理回头对季安说,“多谢你的奉昭驱灵,把它收回去,我还得在沈纾星的尸体上翻点东西。”
奉昭驱灵用过一次就会失效,这种理应用在明月州之上灭杀来犯者的杀手锏,竟然为了私仇而用来对付一个沈纾星。季安心里憋着一股气,知道自己在许许多多个理由的驱使之下,早晚有一天会和江妄真正动手,哪怕林月河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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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纾星感受不到烛照对他的影响,能泯灭生命的滚烫气浪无法灼伤他,那么辉煌而耀目的光芒也没能让他的眼睛失去作用,因为曾经必败了阴,阳的攻击已对他无效。
在戡灵的剑尖刺进男人身体的瞬间,他听见男人奇怪的低语:“你用幽荧杀了幽荧?奇怪,谁是假的?”
奉昭驱灵.阴代表幽荧?
难怪那个女人看见真正的幽荧之力出现时,会产生恐惧。
沈纾星突然想起在一本理应被封存甚至焚毁的书上看到的关于几个名词的讨论。
借力。
造神。
沈纾星给出了回答:“你们是假的,你们不过是高境界的修行者仿造出的日月之力,也敢自称为神?”
“原来是这样的么?”出人意料的是,男人并没有因为沈纾星这一句真相而影响情绪,接受得十分坦然,就好像是一个在心里早已有论断的猜测终于找到机会说出口了一般。
他伸手握住戡灵的剑刃,不容拒绝的力量令沈纾星停下攻势与他对峙。
他的语气如外形般沉稳有力,即便是若有所思的此时,也带着一丝不苟的认真:“假如换作我与烛照,谁可以杀了谁?”
沈纾星没有回答,警惕地留意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阴和阳留给他的印象都一样,有一股独特的疯劲,阴是疯得明明白白,阳却藏得深一些,只在此刻饶有兴趣的目光中微妙表露。
求死。
或许是因为无人能敌而活得太久太无趣,又或许是想用没有人能杀了自己的实验,来证明自己的确有无可匹敌的力量。
久久等不到沈纾星的回应,男人用力攥紧了剑刃,说:“你替我去试。”
沈纾星隐约能猜到他想做什么,拒绝道:“不必,我不是承载外力的容器。”
这令男人有几分意外,不由得用一种“你知道你拒绝了什么吗”的怀疑目光看着沈纾星,被反馈以一张明明白白写满了不感兴趣的脸。
男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松开了手。
沈纾星持剑穿过男人突然变得没有实体的身体,来到他的背后,高悬的黑日带着奉昭驱灵产生的异象一并消失不见,天地间唯一的亮色只剩下沈纾星手中的一剑清辉,如来时一样。
远道而来的剑气劈至眼前,融景幻化的雾气瞬间被破,藏身于其中的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完全暴露在寒亮的剑光之下。
被近在咫尺的剑尖精确瞄准的,先是江妄一人。
林月河没有一刻犹豫,旋身挡在江妄身前,能穿破白骨幻象的长剑自然也不会因为被她长出骨刺的双手抓住,而停止向前疾进。
血肉被刺破的声音在重归黑暗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林月河低头看了看从她身体里贯穿而出的长剑,它最想杀的不是自己,而是身后的江妄,所以出剑之人连一刻犹豫也无,既不换招,亦不减势,再推进一寸,令它同时刺进了江妄的身体。
她的后背紧贴着江妄,二人伤口涌出的鲜血蜿蜒流下,混合在了一起。
如果能活着出去的话,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想到这一点,林月河把痛苦的惨叫压抑在了喉咙里。
季安怨恨又无可奈何地盯着这两人,转头朝沈纾星点出杀咒。
“你怎么可能毫发无损?”江妄终于忍不住了,在戡灵从自己身体中抽离而出,转头刺向季安的瞬间,他抓住身前几乎要晕倒下的人,朝着沈纾星吼叫了一声,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瞪得很大。
戡灵剑影交织,如万点寒星飞落而下,将三人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