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南愣了下,笑了:“你对我的忍耐力也太有信心了。”
恋人一块儿看片最容易擦枪走火,陈念南觉得段安北真的单纯可爱得要命。
“那就别忍啊......”段安北嘟囔,“看你能忍多久。”
一阵风吹过,呼啦啦地盖过段安北的嘀咕,陈念南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两人挨着边走,段安北的脚踝在马路牙子上拂过一拨又一拨的草,秋天的草不韧,很脆,挠痒痒似的扎人,段安北躲草似的往陈念南那儿挤,手臂挤挤挨挨地粘一块儿,在秋末冬初的季节暖得刚刚好。
段安北在陈念南的口袋里抓手玩儿,幼稚得仿佛不是刚刚那个一脸天真地问“上床”的人。
陈念南在人渣堆里混大的,每次见着段安北比茉莉花还要干净的眼底,总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十八岁的人,谈上床做/爱就像喝白开水一样自然,好像只是要纠结上下,不用时机,每分每秒都很合适,性/爱是彻彻底底的“爱”的代名词,跟十八岁的年纪一样美好。
两人的衣袖配合风声摩擦着“咝咝啦啦”地响,陈念南就在这样舒适的声音里开口:“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安北,不用再问我想不想。”
他扭头看着段安北,眼底还是那种温吞的柔和:“我很想。”
我很想,但我充分尊重你。
段安北刚才的那点猜测顿时烟消云散了:“我也随时都——”
陈念南笑了声:“你想好上下了吗?”
段安北噤了声,半晌后才迟疑:“我梦见过你......”
陈念南挑眉。
“......我都在下面。”
陈念南这下是真的扬起了嘴角:“去看看吧,你定。”
回去以后陈念南就把房间让给了段安北,自己在客厅写题,但题写得心猿意马,耳朵不由自主地想往房间那儿竖着听。
房间里没什么动静,陈念南又觉得这样不太尊重人,努力想收回思绪,结果半小时了还在“abandon”。
房门被打开,陈念南回过头去看段安北,对方的脸色看起来一切如常。
“怎么了?”陈念南问。
段安北走过来,亲了亲陈念南的额角,没说话。
“吓着了?”
“吓——我吓什么我?”段安北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头,失笑,“我也是个正儿八经的gay。”
正儿八经的gay,这话听着挺别扭,段安北突然想起在筒子楼的那个晚上,陈念南跟他扯什么同性恋还要上床,猛地看向他,“你是不是还不信我喜欢你,觉得我就是跟你玩玩的?”
“没有。”陈念南在他唇上亲了亲,“你看起来不开心。”
“我在纠结。”段安北又靠了回去,“下面的似乎会很疼,上面的又似乎很累,我不想你疼,又不想你累。”
陈念南愣了愣:“你就看了这个?”
段安北“啊”了声:“不然我看什么?”
“你没......”
段安北也愣了几秒:“我没什么......我没有!我没有自己玩儿!”
他都乐了:“你在外面呢,我对着另外两个男人玩儿算什么?”
整间屋子安静了两秒,两人沉默地对视着,忽的都笑起来。
“你刚刚是不是偷听呢?”段安北笑得不行。
“我没有。”陈念南面无表情地否认,“我在背单词。”
“背哪儿了?”
“zone。”陈念南睁眼说瞎话。
段安北看了眼桌上翻着页的单词书,挑眉,却没戳破,重新抱着陈念南。
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实地落在陈念南耳朵里:“我对谁都不会起反应,只有你可以。”
第66章 以前不在乎
段安北说他要再想想,陈念南也随他慢慢想,晚上安安分分抱着一块儿睡,白天陈念南上学,段安北偶尔去给他送个午饭或者送束花,大多数时间都在房间里录视频或者直播。
直播行业,长得帅的人总是有特权的,更何况段安北笑起来的样子没人能扛得住,太阳光太朝气蓬勃了,一开嗓都是帅帅气气的少年音,很难不涨粉。
他这儿做得风生水起,往家里搬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冰箱、空调、电热毯、扫地机器人......想到什么就买什么,陈念南不拦着,但也把之前租房的流水给他看了,让他心里有点儿底,不至于非得求一个付出相等。
“不是要相等。”段安北随便扫了眼账单,把手里的电热毯往床上一铺,“下半年你高考,环境得更好点儿,备考才能舒服。”
这些他都是从王鹏鹰那儿问来的,段安北是真没想着非要两人花的一样多心理才平衡,就觉得别人家备考有的,陈念南也得有,丁点儿委屈都不能受,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