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比起这个,他更想弄清一件事。
感觉到齐白晏的气息怪怪的,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元璀像只被猫咪按在爪下的鱼,被对方细嗅着好闻的信息素味道,随之惊慌又羞怯。
感觉到他并未表现出反抗,原先摩挲着腰肢的手掌一寸寸上移,抚至腰腹处。掌心不同于往日的微凉,微微发烫,烫得元璀难耐地咬住了下唇。齐白晏昨晚的温柔如同梦一场,元璀不知他今早这么冷淡与遗忘到底是算什么意思,却隐隐有些期待着他会做的过分一点,再过分一点。这样元璀就可以被他亲吻、抚摸,然后被温柔地弄哭。
虽然摸不透对方的意思,但元璀觉得有身体的吸引力便已经很不错了。哪怕齐白晏再对他做些“坏事”,他也是愿意的。
落在后颈的吻处于欲撩不撩的中间点,多一分是勾引,少一分是怜惜。可足以撩拨得刚被开苞的雏儿脸红目赤,呜咽着被少年亲吻腺体,“别……”
齐白晏:“别什么?”
屋内的气氛被点燃得有些情动,冷杉味与奶味交缠在一起,很是旖旎。元璀张了张唇,终是憋不住了,脸红着小声道:“……能不能……别摇床板?”
元璀总感觉事情会往这方面发展,虽然很期待,但他下身也还疼着。如果换一个方式,是可以的。
——“摇床板”是他能想到的那档子事最精准的替代词,说多一个字都会让他羞耻至死。
齐白晏环住他的指尖一顿。
元璀脸红地道:“这里隔音挺差的,我在想……”
“你怎么知道摇床板的意思?”齐白晏道。
元璀:“……”
元璀双眼微睁,忽然发现自己暴露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瞬间扑腾着想要钻出去。
“咚!”
身体被捞得死死的,重新撞上了少年紧实的胸口,宛如牢笼般密不可破,水乳交融。
齐白晏下颚搭在他开始发抖的肩上,近乎耳语,一字一顿。
“所以昨晚的事,你记得多少?”
元璀浑身汗毛竖起,魂都吓飞了。
第52章
元璀此刻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齐白晏从今早起床到现在,与他相处的状态都非常疏离,忽近忽远,难以捉摸。自从到了他家以后,还是那副沉默的样子,直到两个人上了床,态度忽然变得强势起来。
可说强势也不像强势,并未对他有实质性的行为,反而在一点点地跨过这层往日里面上未打破的隔膜,对他进行着不常有的亲密行为。
仿佛在看他是否会觉得奇怪,还是会显得比较适应。
这是——试探。
元璀的血液骤凉,脊背绷得像铁板,齐白晏的气息停驻在他的后方,未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元璀张了张唇,僵硬地含糊道:“摇、摇床板……不就是做那种事吗?我在录像里看过的。”
话音刚落,他心里的小人哀嚎了一声,懊恼地捂住了脸。喝醉以后的他装作并不知道“摇床板”的意思,在齐白晏视角里自然是喝醉后的心里话,如果他现在知道摇床板的意思,那就代表着他醒了以后想起来许多,只是装作不知道,或者……压根就没醉,从头到尾都在装傻。
“你不奇怪,为什么会喝醉吗?”齐白晏淡淡地道。
元璀:“……”
齐白晏:“按你的性格,会问很多事情。”
元璀:“……”
齐白晏:“为什么醉,如何下山的,下山以后发生了什么,摔在哪里。”
这只小狗的好奇心总是无穷无尽,如果一点都不记得,肯定会揪着他的领子不停地盘问,而不是含含糊糊地自圆其说,顺便给了齐白晏台阶下。
元璀今天的态度太不对劲了,纵使齐白晏面对他存着些隐瞒逃避的心思,在这么反常的态度下,感知还是保持着敏锐异常。
——唯一可以解答的就是元璀回忆起了一些无法面对的事情,想要装作不记得,忘得一干二净。
冷杉味毫无空隙地笼罩着omega的躯体,齐白晏唇瓣微动,贴着耳根的声音很慢,“所以,你记得多少?”
元璀的呼吸瞬间冻住了,柔软的耳垂随着对方的气息喷洒,被晕染得比血色还红。齐白晏的唇瓣似有若无地蹭到了那处软肉,仿若轻吻,话语却步步紧逼。
“记得,在浴室?”
元璀死死地咬着唇,脸皮翻起滚烫的热度,贴着他身体的脊背轻微发抖,像只拼命绷住气息的受惊鹌鹑,指尖慌乱攀抓住床单,沾了一手黏腻汗水。
齐白晏沉默了两秒,很低地道:“记得……我进去了?”
这声音就在耳侧响起,元璀完全听不得这些话,脑内“轰”的一下炸开,脊背猛然蜷缩起来,羞耻到恨不得钻进缝里。齐白晏见他这样子,心脏漏跳了一拍,将突然剧烈扑腾的小狗死死压住,唇线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