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晏没说话。
元璀:“喂!”
齐白晏头也不回地往电梯间走去,元璀火急火燎地跟了上去。他玩闹的心思早就褪了大半,生怕这个人将自己一个人丢这里了。
如果真的丢这里,元璀顿时觉得玩时索然无味起来。
……现在的齐白晏,似乎才是真生气了。
元璀委屈地心想:为了跟你解释……我连蛋糕都没吃完。
那蛋糕好贵的,一百多一片,他平时都舍不得浪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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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车上一路寂静无声,元璀一直偷瞄他,试图找法子搭话。明明只是中间碰到了陈雅涵,现在立场却倒转过来,元璀彻底变成了压力山大的罪人,脑袋彻底抬不起来。
可惜齐白晏全程看着窗外,没有半点理他的样子。
元璀伸得老长的脖子,默默地缩了回去。
住宿的酒店比较远,离中心城区有很长的距离,元璀全程坐立不安,比被架在火上还煎熬。好不容易下了车,回房间的路上碰到了理实班班长。
班长昨晚忙着焦头烂额地把醉鬼搬回去,自然不知道他俩外宿,“一上午都没看到你们,是出去了吗?”
元璀指尖一顿,“嗯嗯”地蚊子哼着,将事情敷衍过去。谁能想到就一个晚上,发生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害得他对人做出了巨大的承诺,到现在还心神不宁。
齐白晏破天荒地没拆台。
班长看了眼齐白晏,接着极有自知之明地看向元璀,“我们晚上有个活动,有兴趣的人可以来。你们要参加吗?”
对于这种活动,齐白晏基本是不会参加的,所以还不如不往枪口上撞。见元璀满脸疑惑,班长神秘地眨眨眼,“田老师不知道,是我们自己组织的。”
元璀:“啊?”
“活动地点就在酒店出门一公里的地方。”班长压低声音,“我们听说看门的大爷说,那座山上之前死过一个富商,有不少人说是过去玩,实则是去挖宝的!所以我们也想去试试。”
元璀:“……”
元璀思索着如何委婉地将“你们学霸技能点都没点在常识上面吗”的问句表达出来,尴尬地道:“哦。”
班长:“你也来吗?肯定很好玩的,就当试胆大赛了。”
见班长两眼发光的样子,元璀才发觉自己错了——他们不是没常识,是在这荒山野岭待到发慌,看到一个有点有意思的就想蹿过去凑热闹。
这个年纪的小男生对于神神鬼鬼的东西最感兴趣,如同叮鸡蛋缝的苍蝇,闻着味儿就成群结队过去了。元璀看了眼齐白晏的后背,思索着这人肯定也不会去的,刚好也可以搭话继续解释,“我……不去了,有点累想休息。”
班长失望地道:“……哦,那你好好休息吧。”
“几点?”齐白晏忽然道。
班长和元璀皆是一愣。
班长:“晚上七点,山下凉亭集合。”
齐白晏:“知道了。”
班长诧异地看着他,“你参加?”
齐白晏没再理他,径直回屋,但话里的意思就是要去的样子。这可真是盘古开天辟地头一回,活久了什么都能见着,班长一脸震惊地看着元璀:“他他他他他转性了?”
元璀抿了抿唇,不是滋味地摇摇头。
没有无意义的避开,只是将“不想见到他”几个字刻在脸上,如同他之前非要参加ktv聚会,想着晚点回来对方就睡了,便可以少搭两句话。
元璀没察觉到自己早就被宠坏了,连一点点的冷置都受不了,对方骂他两句、话里藏锋地挑刺,都好过彻底漠然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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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离七点不还早吗?”元璀抱着枕头,小心翼翼地坐在床上,看着齐白晏拿过手机准备出门。
现在是两人实际意义上第一次住这间屋,之前拉扯时被班长看见,元璀便被起哄换进了这间屋,但未度过和齐白晏第一间屋的第一个夜晚。
……如果不算外面那间的话。
元璀忽然有种类似于刚进门就被某人抛弃的感觉,在床上如坐针毡,看着他背对着换衣服、将临时的衣服丢进袋子里、拿起手机,欲言又止。
直到现在对方要出门了,元璀才憋不住出声。
齐白晏跟他在屋里才待了十分钟,现在出门就显得太刻意避开他了。然而齐白晏似乎并不在意刻不刻意的问题,所有行为放在他身上,都极为符合他随心所欲的逻辑,显得顺理成章。
“嗯。”齐白晏道。
元璀一听他给了回应,精神大振,“是商量明天的奥数比赛吗?”
元璀之前听班长说过时间排表,昨天只经历了初赛,休息一天,第三天是半决赛,具体的决赛日将会之后再定,换一种比赛的形式,也换到首都去举办。元璀得知届时将在大型赛场举办,羡慕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