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太天真了。王洲反省,商容若是早已为自己寻好退路,或是那网中的大鱼,他又如何会在意王洲的警告。
无论是几家人的自焚,还是狱中的自尽,火是关了门窗,从屋内燃起,自尽更是几人咬断舌根窒息而死,半点寻不到其他的破绽。
王洲能做的,唯有将商容逐出朝堂。相信有今日朝堂上的铺垫,并不会有人有异议。
不过若真有人异议,或许还能给他带来新的线索?
抛掉这个无厘头的猜测,王洲沉吟,网被破掉,又进行了一波清理,西岐那边也被谷茂闹的不太安稳,暂且应该不会再有人闹事。
而如今的朝堂,丞相被他驱逐出去,王室自从微子示弱比干投诚之后也是安安生生,总算是被他掌控在手中了。
细细拟了拟升迁调职的朝臣名单,王洲放松地躺回到床上。明天好好地休养一天,后天就开始下一阶段的计划吧。
***
王洲的新计划,首先是规划被掌控在手中的田地。
基本原则是划分出试验田之外,所有土地种植计划按照去年执行,只是各种可以优化的细节,全部听从农事官的吩咐。
而每一座城池,划分出一部分轮休的田地,用上畜力和曲辕犁,外加农事官寻找或改善的肥料,尝试种植甜菜、辣椒和棉花。
朝歌城外,所有有条件的田地,均成为了试验田。轮休的田地,除了试种甜菜、辣椒和棉花,也试种了些许杨信等人改善过的红薯、土豆和玉米。
至于多余的蔬果种子,王洲令人往每座城池都带了些许,随意地种在田间,有空闲便打理打理,没空闲便任由它们自生自灭。
若能长成,便是给他们添个味。若不能,就当是给土地添点肥。
除了田地,王洲的新计划中更重要的是人。朝堂中效忠他的人,诸侯中向他投诚的人。
商容离开,再加上被他带走的那些人,朝堂有了空缺,他要辨别忠奸、调整职位,以便更好的掌控朝堂以至天下。
除此之外,各个工厂事情也不少。
纸张销路打开,造纸厂供不应求,王洲指点管竹制定扩建计划。
矿山旁的钢铁坊人员太多,管理困难,王洲索性令众铁匠回归家乡,开设铁匠铺,专职制造修理农具。而矿山铁匠坊,则转为彻底的兵工厂。
铸铜坊因迁走一大批铸造师,王洲又不甚在意祭器,而日渐萧条。于是王洲在安排完祭器任务之后,令铸铜坊试造可以防伪的铜钱。
待物产丰富、百姓富足之后,货币总是要使用的。而古代货币,又怎么能少了铜钱?
铜钱铸造有入了道的铸造师负责,空下来的朱招,则被王洲请去烧制瓷器。如今青铜器虽然盛行,但它有毒啊,还是推广漂亮的陶瓷代替它吧。
既不会对贵族造成恐慌,他又能挣钱,两全其美。至于那些头铁硬要跟他反着来的人,如今的王洲也没有那么多的善心。
因雪盐场在日照减弱之时减产,为了达成在未来以雪盐替代粗盐的目标,王洲下令三处雪盐场同时扩建,还在南边又找了一处地方修建雪盐场。
在朝歌的盐铺囤积了足够多的雪盐之后,王洲的酱料厂也开始建造起来。民间的调味品多了,各种特色食物才会增加,他永远不会拒绝美食。
同时,因平沧二州乃是甜菜种植试验的重点,王洲令人提前在此建造制糖厂,只等甜菜丰收就开工。
制糖厂完工的消息刚送到王洲手上,侍御官便来报,孔宣在宫外候旨。
“快宣!”王洲放下奏报,也急急跟了出去。
当初孔宣送回辣椒等物之时,曾说过几日便去寻找甘蔗。然而据他府中下人所言,孔宣回府之后,便独自一人开始闭关,足足三个多月才出门。
然后他仿佛不知自己已闭关许久,只丢下一句去为大王寻物,便径直离开。
他这一去又是四五个月,王洲可是一直悬着心。
不久孔宣进殿,俯身行礼,“见过大王。”
“将军快免礼!”王洲连忙虚扶,请人入座。
他真诚地看着孔宣道,“将军一去这许久,着实辛苦了。”
孔宣一张脸快笑开了花,“大王言重,此次臣耗时虽长,但也算不上辛苦,而且是收获颇丰。”
“将军莫非已经得偿所愿?”王洲皱眉打量孔宣,以往方贵等人进阶过后,给他的感觉都会有些变化,但是孔宣似乎没变?
“并非如此,”孔宣摇头,笑意未减,“是臣寻到了进阶的方向。”
王洲好奇地问,“不知将军可否细细说说?”
李冉走的自然之道,不知孔宣又会走上哪条道路?凤凰属火,是火焰之道?他身具五行之光,或许走五行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