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纣王扰乱封神(175)

李冉好奇地看了两眼,只见姬昌身穿暗红色袍服,一头白发,面色却红润,虽有皱纹也不显半分老态龙钟。

此时姬昌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地看着湖面,既不喝酒,也不用食,那眼眸却让人只觉无端的黑沉。

没兴趣看姬昌一个人发呆,李冉收回视线,准备离开,岸边却突然起了些骚动。

他循声望去,竟是一白发老妪拄着拐杖,正要上桥往小岛来。

姬昌显然也听见了动静,他略一张望,便赶紧起身,快步迎上前去,口中呼喝侍女搀好太妃。

原来这老妪正是姬昌之母太姜。李冉恍然,又一次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于是他眼见母子二人入亭,侍女匆匆再设一席,供二人对坐,又退出了小岛。

亭中只余母子二人,静静对坐。

好半晌,太姜敌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道,“我儿,你已有数十年不曾来这亭子,今日何以又来?”

“母亲,天命为何?”姬昌眼神微凉,轻轻扫过太姜的面容,执壶为彼此斟酒。

“天命就是,我儿将有百子,所著之书流传千古!我孙将承王位,取代殷商执掌天下!”太姜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出自肺腑,铿锵有力。

姬昌呵呵一笑,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声音满是苦涩,“可是母亲,天命已经变了啊!”

太姜怫然变色,厉声喝道,“休得胡说八道!天命如何会变?!”

“母亲何必自欺欺人?”姬昌把玩着手中酒盏,声音带着尘埃落定的轻松与寂寥,“如今朝歌之气虽未及鼎盛之时,然以其欣欣向荣之态势,天命已在殷商。”

太姜眉心拧成一个疙瘩,口中却劝慰,“我儿何须担忧?我西周天命在二十七年后,如今殷商再是鼎盛,也不过是徒劳。”

二十七年后?姬昌缓缓摇头,“母亲可知,若大王稳步前行,或许不用十年,西岐之心便将尽归于大王。如此,哪里还能有二十七年后?”

“毫无凭据,何以在此危言耸听?”太姜更是不悦,看向姬昌的眼神也凌厉起来。

姬昌再次执壶,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斟酒,面上苦涩更甚,“母亲可知大王在朝歌做了何事?”

“造纸、制售雪盐、改造农具、使用畜力、试验种地秘法、粮食增产最多者达去年三倍。”

“便是你我母子,也并不会嫌弃家中粮食多,更何况那些聊以为生的乡野庶民?只大王推行种地秘法,便足以取得天下万民之心。”

“而纸张与雪盐,母亲已经试用过,敢问天下又有几位贵族能够抗拒?”

“儿子还听说大王麾下有能人,宫中后妃与几位殿下的蜂蜜皆可随意取用。这样的日子,几位贵族不向往?”

再有军士退役之策、劁猪之法、养殖之道、启用女侍卫……看似小事无关痛痒,但这一点一滴下来,将会成为一道洪流,席卷天下。

“如此一来,天下人心将尽归大王!”他放下酒壶,叹了口气,如此,人心大势又如何能来到西岐?

太姜不屑道,“天命在此,大王将会被美色所迷,如今再是英明,又有何惧?”

“去年春,大王之荒淫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又如何?”姬昌摩挲着酒盏,神色郁郁,“自去年春三月,大王至今未曾留宿后宫,未曾召幸女子,大王堪称圣德之楷模。”

“母亲,天命变了啊!”他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将杯中酒混着失落一起灌入腹中。

太姜的面色黑沉如水,看着姬昌幽幽道,“若它变了,那就由你我将他拨回正轨。”

她知晓儿子后院之人来历各异,其中正有吸引男子之法。

“母亲又如何得知,儿子未曾尝试过?”姬昌苦笑了下,竟连喝酒都没心思了。

自从当日朝歌及崇城增产之事传至西岐,姬昌便敏锐地发现人心已在浮动,又听说这季种豆,不仅朝歌和崇城,大王还派人前往四方边关主持种植,若这一季再次增产,大王的声势将再也无法遏制。

而大王那本该有的“荒淫”名声,却只在最初略有流传便被彻底洗清,本该坐实大王名声并打压北伯侯的战争也消弭于无形。

甚至那本该对大王影响最深的苏妲己,若无他的推手都进不了朝歌。可惜就算她入了王宫,大王仍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直至此时,无论是天下大势,还是大王情状,都早已与天命相差十万八千里,这让姬昌如何还能坐等天命发展?

因此,他向朝歌下达了命令,“不惜任何代价,对大王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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