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佑?王洲眉头皱了起来,“这东西不会跟毛球说的保护,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呃?”李冉卡顿了一下,暂时忽略毛球,只讲阵法,“它的护佑是针对修行之人,所有对大商心怀恶意的修行之人,皆无法进入朝歌。”
王洲眉头皱得更紧,原著之中的女娲娘娘和狐狸精可都是恶意满满。他试探,“应该有例外吧?”
李冉点点头,“若是得到大商君王允许,所有人皆可进入。”
王洲恍然,女娲娘娘刚被纣王祭拜过,阵法自然不会阻拦她。而狐狸精早前便经纣王允许留在朝歌,所附身的苏妲己被纣王接受,这才并未受到阻拦。
“此时阵法破了,是否会有许多精怪来朝歌作乱?”王洲问道,心中已经在考虑,如何才能将精怪影响降到最低。
“若大商国运不强,许会如你所说。然此时大商国运强盛,那就会变成相反的情况。”
李冉笑看着王洲,脸上又露出赞叹之色,“从此刻起,所有对大商心怀恶意的修行之人,皆进不得大商境内。”
王洲一愣过后,心底有喜悦的泡泡咕噜噜冒出来,“我打破阵法,反是做了好事?”
握住王洲的肩膀。李冉肯定地告诉他,“没错,你做的很好。”
“呵!呵呵!呵呵呵!”王洲克制不住地笑出声,梗在心头的那块巨石也终于落了地。
就算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不美好又如何?毛球带他来此,就是让他改变世界!
从稻饭麦饭改为大米面粉,耒耜改为曲辕犁,人力改为畜力,粗盐改成雪盐……他想要做的改变那么多,如今只不过是再多一点而已,他可以!
短暂的气势昂扬过后,王洲又蔫了下来,就眼下的这些事情他都快忙得脚不沾地,再多来一些,他还能有躺平的时间吗?
将王洲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李冉忍不住跟着笑起来,看着王洲的眼神柔得能滴水。
不小心对上他的眼睛,王洲不自在地偏过头,小声问道,“你今日突然给我发讯息,是因为感应到朝歌的变化?”
“小友太高看我了。”李冉脸上笑意更深,“是我今日突然心绪不宁,推算一番得知朝歌有变,方才会与你联系。”
心绪不宁?王洲担心地看过去,触到李冉眼神时,心中有了猜测。
他使劲抿抿嘴,制止自己力作多情的联想,狡黠地反问,“你方才说,只要我想,一切皆有可能。那我想要的,可以彼此对话的玉令,何时才能做出来?”
李冉登时失笑,无奈地轻点王洲鼻尖,“你啊!”
皱皱鼻子,王洲抓住李冉的手指,顶着红通通的耳根,恶狠狠地瞪他,“不要答非所问!”
“是我不对,让大王久等。”李冉垂首,状似歉然。
距离好像太近了一点,王洲不自在地退开两步,强撑住高傲的样子,“算了,我知晓此事不易,你记得多加用心就好。”
“谨遵大王旨意。”李冉继续低眉垂首,比起寿仙宫的宫人也不遑多让。
“噗嗤!”王洲破功笑起来,“道友这伏低做小的样儿扮得可真像,和初见时的清冷淡漠、仙气十足,可是判若两人。”
李冉抬起头,含笑解释,“这可不是扮。或敬或畏或怜,有此表现,皆是人之常情。”
咬紧后槽牙,王洲暗戳戳地试探,“不知又有哪些个人,能让道友如此敬畏?”
“还有哪些?不过老师一人而已。”李冉似笑非笑,隐晦地给他回应。
王洲心中一动,微微瞪大了眼。所敬畏者只有一人,那李冉的身份?
李冉含笑不语,只静静地看着王洲,似是在等他询问。
他才不要被牵着鼻子走!王洲眼珠一转,直接转移话题,“既是人之常情,道友又为何强调‘一人’,看来还是不够豁达啊!”
不够豁达吗?本是心照不宣表明身份,被王洲这一说,李冉却忍不住深思。
以往凡人草木、花鸟鱼虫未曾入他眼中,弟子教众约莫有些印象,众位圣人才能被他平等相待,唯有面对老师才是恭敬有加。
他在介意老师吗?李冉自省,是啊!他当然介意!老师向他传道受业,法力之高强,远远将他抛在身后,他的心底又如何不介意不向往?!
他一直在渴望追上老师、甚至赶超老师啊!
心念至此,李冉周身气机涌动,引得王洲忍不住侧目。
“多谢小友指点,等我。”李冉轻抚王洲侧颜,一个闪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