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见一面吧!王洲很快定下主意,用玉令给李冉回信,正想要在何处相见,就听见房门被敲响。
“小友,不请自来,冒犯了。”
温润的声音令王洲心头急跳,他冲过去唰的一下打开门,李冉一身青袍垂首而立,绝美面容因微拧的眉心更添生动,眼中的关切将王洲心头烦躁渐渐抚平。
他试图勾勾唇角,失败,索性直接伸手将人拉进来。余光看到门外一脸惊恐的宫人们,她们被定住了?王洲转头看向李冉。
“我怕她们发声惊动旁人。”李冉解释一句,对门外挥挥手,宫人们身形一晃,皆委顿在地。
王洲轻横他一眼,安抚宫人,“李道友不是外人,你们回房歇息,让轮换之人送几壶酒进来。”
宫人们交换过眼神,齐齐站起来,“多谢大王体恤,我们不用歇息。”
“若难受不要强忍。”王洲并不勉强,冲她们点点头,转身与李冉入了内室。
看看精致气派的大殿,李冉轻声道,“小友之奇思妙想在此一丝也无,不知可否引我一观?”
奇思妙想?王洲心念一转,领李冉去看他的会客室。这是他有了竹椅之后布置出来的,名为会客室,今日才有了第一位客人。
屋中所有器具皆由竹子制成,北墙是一张长榻,榻中摆着一张小几。长榻两边各有一张高背椅,椅子一侧是比扶手略矮的小桌。临窗放着一张摇椅,角落是高低错落、造型别致的柜子。
整间屋子与如今的风格大不相同,却自有一股清雅韵味。
看过屋子,李冉眼中满是赞叹,“小友果真奇思妙想!”
“道友请坐!”王洲的唇角略弯了弯,伸手示意对面的椅子,自己先坐了下来。
李冉学着王洲坐下,不自在地挪了挪,才最终坐定,向王洲点头,“如此确实比正坐舒适许多。”
“此物名为椅,道友可自行回山制作。”图纸王洲可以随便提供,实物却是想都别想。
听出王洲的言外之意,李冉微微弯起桃花眼,伸出莹润如玉的双手,“小友竟要我亲手制椅?”
目光在李冉手上绕了绕,王洲撇撇嘴,“道友何必如此作态?你这手看着细嫩,实则摧山裂石不在话下,又有法力相助,制个椅子不过手到擒来。”
“不像我的工匠,工具勉强合格,手上全是老茧伤疤,一个个步骤半点放松不得,耗时许久才能得到一件成品。”
王洲轻抚着椅子扶手,又想起在这般艰难的情况下,还有人搞自相残杀,更可恶的是这种残杀半点意义也没有!他微有起色的心情又低落下来。
李冉心跟着一沉,听见宫人的脚步声,等她们入内奉上酒食离开,才对着王洲举杯,“小友心有愁绪,不如润润嗓子,讲给我听听,或许能想出个解决的法子。”
“好!”王洲仰头灌下满满一杯酒,一抹嘴巴,露出颓丧之色,简略说了下今日的事。
“我今日才发现,我的治下竟然有人祭。”他又倒了一杯酒进嘴里,“甚至我自己,都差点加入他们的‘盛会’!”
“但只是差点,”李冉微微一笑,声音坚定有力,“实则你并没有参加,甚至还制止了一回。”
王洲沮丧地继续灌酒,“在我眼前的能被制止,但在我目不所及之处,却不知有多少!”
眼见王洲已在倒第二壶酒,李冉走至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腕,夺走了他的酒杯。
在王洲抬眼望来时,李冉深深地凝视他的双眼,“那,就让你的双目看得更远。”
“你,是这天地间最大的变数。”他一字一句地告诉王洲,“只要你想,一切皆有可能!”
只要他想,一切皆有可能?王洲怔怔地看着李冉眼中的自己,心中有火苗在燃起,却又有怀疑如层层阴云压得它奄奄一息。
李冉轻笑一声,卖了个关子,“你可知晓,今日你这一通乱砸,有何结果?”
王洲疑惑地皱眉,“不过砸碎几块装饰的石头,莫非还有什么说法?”
“这可不是简单的石头。”李冉摩挲了几下酒盏,仰头一饮而尽,才赞叹地看向王洲,“我也是在石头破碎之后才发现,它们自成阵型,镇压着大商国运。”
“什么?!”王洲倏地站起来,一把抓住李冉的手腕,面色急躁中带着懊悔,“此时阵法破碎,我大商国运莫非会就此流失?”
李冉摇头,“并非如此。国运与国家现状息息相关,若政通人和自然蒸蒸日上,反之民不聊生则会江河日下,阵法并不能影响国运强弱。此阵之镇压,乃是以国运之力护佑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