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哥儿只好去找涟哥儿,涟哥儿洗漱好后还没能回过神,看到壯哥儿,他哆哆嗦嗦的说:“有人要杀夫郎,傻狗拦住了一个人,没拦住两个人。”
壯哥儿脸色惊变,“沐哥儿受伤了?”
涟哥儿摇头,“有个很厉害的人出现救了我们,但是沐哥儿坐在地上,受到惊吓,羊水破了,那个人说尘府危险,我们才过来这里……”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脸色发白,明显还没能回过神。
“尘府危险?”壯哥儿心口一震。
“尘府危险,他还敢去?”他似是在喃喃自语,说着便起身往外走,速度越走越快。
还没走出去,便见窈万书和若哥儿急匆匆走来。
他们撞见彼此,霎时红了眼。
“沐哥儿怎么样了?”
“尘勒呢?”
他们同时出声,壯哥儿忍着心里的焦灼道,“沐哥儿在产房里,我不知道。”
窈万书把刚才发生的事说给壯哥儿听,壯哥儿听说有人会去救尘勒后,难看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我去找他。”
“不行。”
壯哥儿要走,若哥儿不让。
“那人或许已经把尘勒救下正要赶过来,你再出去不是给人添乱吗?”
壯哥儿站在原地,神色紧绷。
管家领着几个产公郎中从他们身边走过,“快快快!”
壯哥儿闭了闭眼,“半个时辰,我只等他半个时辰。”
煎熬的时间总是过的很慢,壯哥儿一会看向门口的方向,一会又看向产房的方向,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爷!爷!爷爷!夭寿了!救人啊!”慌里慌张的童声从院门口走进来,一个长的跟福娃似的男孩慌里慌张的跑进来,身上的肉随着他的跑动颤动。
鑫守年跑过去将小男孩捞起来,二话不说先往小男孩屁股上打了几下,“胡说八道什么,谁让你来的?”
小男孩皮实的很,被打了也不哭,反而指着门说:“血!都是血!”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鼻青脸肿的尘勒搀扶着已经晕过去的左暗卫走进来。
看到满院子的熟人,尘勒笑了。
他话都没能多说一句,就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壯哥儿颤抖着手将人接住,鑫守年忙让管家再去叫郎中。
小男孩还在嚷嚷,“他们咻的一下从墙上跳下来,差点把我踩扁了,这个肿的比我还厉害的怪叔叔让我带路。”
小男孩指着尘勒,仰起下巴,“我可厉害了。”
鑫守年深知自己孙儿的脾性,问:“你刚才在哪被踩扁的?”
小男孩往外一指,“在那!我就躲在那偷看。”
鑫守年嘴角一抽,抬手敲了小男孩的脑门,“偷看还有理了。”
那个身上有刀伤的黑衣人明显是太子留给柯褚的左暗卫,左暗卫来过这里,硬撑着最后一口气把人带过来了。
怕是实在撑不住,左暗卫才会在临门一脚晕过去。
柯褚看着尘勒和左暗卫身上的伤,指尖死死掐进手心,鲜血滴落在地上溅开,他仿若无觉。
产房里传来沐哥儿微弱的痛呼声,柯褚就那般站着,一声不吭。
天渐渐黑下来,一盆接一盆的血水从产房里端出来,无数吊命用的好东西送进去。
众人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柯褚在一个丫鬟端着血水出来时猛地拽住了丫鬟,“他怎么没声了?”
没有声音了,产房里一点沐哥儿的声音都没有了。
丫鬟被柯褚的模样吓到了,“夫郎、夫郎晕过去了,胎儿太大,卡住了,产”
话还没说完,柯褚猛地冲进产房里,谁都没来得及拦住他。
血腥味溢满了鼻腔,床上的人儿呼吸微弱,平时灵动俏丽的脸此时却白的让人心慌。
产公大喊着让他出去,他没有听到,只是跪坐在床边,握着沐哥儿的手同沐哥儿说话。
“沐哥儿,我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沐哥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柯褚知道他能听见。
柯褚又说:“沐哥儿,宝宝在你肚子里待的够久了,你得把他们放出来,你努努力好吗?”
滚烫的泪水顺着沐哥儿眼角滑落,柯褚亲走他的眼泪,在他耳边落下一句,“沐哥儿,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沐哥儿的眼睛睁开了,他看着柯褚,眼里带着怒火,张嘴却是痛苦的尖叫。
产公惊喜的大喊,“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小汉子!”
“哇!”小汉子憋的脸色青紫,却依旧哭声响亮。
产公大吼着,“夫郎,您在用点力,第二个孩子还没出来!”
沐哥儿死死瞪着柯褚,再一用力后,第二个孩子出来了。
产公脸色不是很好看,“是个哥儿。”
哥儿小小的脸皱着,气息微弱,身体不如小汉子一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