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廉摸了摸鼻子,“你们是不是有点太不给本官面子?”
左侍卫沉默,右侍卫狗腿的问:“大人,您想好见夫人少爷要穿什么衣裳了吗?这么多年没见,我觉得您得收一下肚子,毕竟您跟夫人分散的时候,可还是很清秀的书生郎。”
钰廉深吸一口气,“我回去要换个会说话的侍卫。”
这右侍卫根本不是来保护他的,分明就是来扎他的心啊。
壯哥儿看向钰廉,还觉得有些梦幻,“你真是若哥儿的爹啊?你难道没想过若哥儿有可能不是你的娃?”
左右侍卫:“……”这里还有一个更不会说话的。
钰廉哼了声,问:“若哥儿年岁几何?”
壯哥儿道,“十八。”
“那就没错。”钰廉道,“当时我跟若儿分散时若儿便有了身孕,这么多年过去,我一直以为若儿她……”
壯哥儿耿直的问:“你们怎么会分散的?”
“逃荒路上被流民冲散的,我想着当官了就能更好找人,没想到这一找找了这么久。”
壯哥儿又问:“那你后院就没人吗?你官这么大,若姨如果真跟你回去会受委屈的吧?”
钰廉差点被壯哥儿气抽过去,“没!我这些年一直在找若儿,怎么可能会……”
“那挺好。”壯哥儿似是松了口气,在柯褚走过来时,他压低声音对柯褚道,“他为若姨守身如玉多年,若姨跟他相认应该不会委屈。”
柯褚看着钰廉青红的脸,干咳了一声,“壯哥儿,这儿交给你了,我得赶紧回窈山村。”
钰廉没好气道,“回什么回?这么大的案子,你可是关键的证人!”
事实上他们来时就已经收集了足够的证据,迟迟不动欧阳一家也是为了找人。
如今找到人,自然得收网了。
柯褚温声道,“大人有所不知,我的夫郎前几日刚查出怀有身孕,他胎像不稳,这次的事我不敢让他知道。”
“梦哥儿重伤还没醒,也得赶紧请个郎中回窈山村。”壯哥儿拍拍胸口,“我来作证,我什么都知道。”
钰廉当初也是在若氏怀孕时跟若氏分散开来,他能理解柯褚的心情。
听闻壯哥儿的话后,他也能猜到梦哥儿是为何受伤,刚想松口,又听壯哥儿道:“沐哥儿向来敏锐,若是发现了真相定会哭,沐哥儿一哭,若哥儿也得跟着哭。”
两个哥儿一同哭,他光是想想,都觉得很可怕。
钰廉一想到自己素未谋面的宝贝哥儿要哭了,当即道,“快!赶紧请个郎中回去!”
柯褚心底无声轻叹,“好。”
壯哥儿担忧的何尝不是他担忧的?
沐哥儿那性子,若是真哭了,能将他心疼死。
与此同时,窈山村。
若哥儿盯沐哥儿盯的紧,但在若哥儿陪沐哥儿散步时,终究是百密一疏,让沐哥儿看到了窈大伯家门框上的血手印。
他抬起手比划了一下,血手印比他的手大,比柯褚的小。
他松了口气,身体却还是止不住的发凉。
不是夫君的,那是谁的?
他看向窈大伯家,抬手推开了窈大伯家的院门。
一股药味若隐若现,是从堂屋里传来的。
“沐哥儿!”若哥儿试图拦住沐哥儿,可若哥儿的手被沐哥儿避开了。
沐哥儿直直的往前走,推开堂屋的门,正在给梦哥儿换药的窈伯母看到沐哥儿猛地站起来试图挡住床上的梦哥儿,但是沐哥儿还是看到了沐哥儿沾血的衣摆。
“梦哥儿?”沐哥儿声音发颤,窈伯母着急的拉住沐哥儿的手,“这里血味太重,孕夫郎不能待的。”
沐哥儿倔犟的不肯走,“梦哥儿怎么会在这?他怎么会受伤?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昨晚上的事,昨晚上大力把梦哥儿带回来了?县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意识到什么,声音越发尖锐,“夫君和傻狗没上山!他们去县里了!你们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他推开窈伯母,踉跄着往外走。
“我要去找夫君。”
若哥儿看着沐哥儿失魂般的模样,哭了,“沐哥儿,是欧阳文绝!是欧阳文绝想对我们赶尽杀绝!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你别去了,你是孕夫,你去了也没办法的,柯褚说会回来的,你再等一会,再等一会。”
沐哥儿突然激动起来,“我已经等了一天一夜了!”
昨晚上夫君便没有回来,他们说夫君进的山比较深,一两天不回来也正常。
他信了。
若哥儿哑了声。
昨晚上窈山村大半人家的灯都亮着,他们怕柯褚没有引走衙役,又怕欧阳文绝会心血来潮的杀到窈山村。
可他们就算怕,却也愿意继续保护他这个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