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绝彻底哑了声,他不敢说,他说了必死无疑。
柯褚思绪一转,“敢问大人可是在找寻您的妻子?”
钰廉眼神一沉,“你怎么知道的?”
“欧阳文绝是在昨天开始追杀我们的,而欧阳文绝追杀我们的原因,我只能想到一个月前发生的一件旧事。”柯褚直勾勾的看着钰廉,“一个月前,欧阳文绝看上在我家店铺打工的若哥儿,他强行将若哥儿掳走,草民使计将若哥儿极其母亲若氏救下藏了起来。”
话说到这,钰廉浑身一震,眼眶泛红。
欧阳文绝却是大骂出声,“柯褚,你这个狗东西!果然是你将人藏起来的!果然是你!你竟然将我耍的团团转,我不会放过你的!”
钰廉喉结微动,似在强忍着什么,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展开画像给柯褚看,问:“你口中的若氏,可是她?”
柯褚看着画像上若氏年轻了十几岁的面容,心里的猜测终于有了结果,“是,他们母子平安,请大人放心。”
钰廉身体晃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似是松了一口气,又似是无数愧疚懊悔涌上心头。
柯褚垂眸。
前世,钦差钰廉将欧阳一家抄家,百姓叫好,但也有人传,欧阳一家被抄家的真正原因是因欧阳文绝曾对一哥儿强取豪夺不成怒将其杀害。
哥儿的母亲申冤无门,在当天夜里吊死在县衙门口。
钦差来时,正好看到衙役将妇人的尸体如同垃圾般扔在地上。
听说,当时很多人都看到钦差大人像是疯了般抱着妇人的尸体痛哭落泪,声嘶力竭的喊着娘子。
左侍卫和右侍卫对上一眼,眼里满是庆幸。
欧阳文绝脸色煞白的瘫坐在地上。
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当他知道钦差大人找的人是若哥儿的母亲若氏后,他就慌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抹杀当初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可他没想到若哥儿竟真的是柯褚救下的。
“承柴,你怎么被绑起来了?谁那么大胆子敢绑你?”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小,芜氏一来看到满身是伤的闵承柴,当即就怒了,“是柯褚吗?那个小鳖孙……”
“别说了!”闵承柴没有芜氏那么无知,在看到欧阳文绝都被压在地上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也要完了。
他怕的不停发抖,“祖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让柯褚去帮我跟钦差大人求求情好吗?柯褚救了钦差大人的夫人,钦差大人会给柯褚面子的,你让柯褚救我!祖母,你快让柯褚救我啊!”
他这几天一直跟在欧阳文绝身边,知道的事也比旁人多。
欧阳文绝是看到钦差拿出的画像才慌了神的,他更没有欧阳文绝天真,会相信柯褚真没有救若哥儿。
他向来坚信富贵险中求,他以为苦过这几天,他之后定能飞黄腾达。
可他赌错了,欧阳一家倒了,他的靠山也没了。
芜氏在听到钦差大人后脚都软了,厂氏更是翻起白眼,直接吓晕了过去。
“你、你怎么会招惹上钦差大人?”芜氏彻底乱了心神,“我去找小姐!”
“没用!欧阳一家已经自身难保了!现在能救我的只有柯褚。”闵承柴流着泪求芜氏,“祖母!你去求他,你跪下来求他,他会答应你的。”
“我不会。”柯褚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看着闵承柴,神色冷漠,“你把刀刃对准我和沐哥儿的时候,我就不可能会救你了,谁来求都没用。”
“噗通!”芜氏还是跪了,“柯褚,以前是外祖母不好,都是外祖母的错,但是承柴他只是不小心做错事,他会改的,求求你了,看在你娘的份上,你救救他吧,我给你磕头了!我给你磕头了!”
芜氏自小在大户人家当丫鬟,又曾服侍过大小姐,在村里,她向来是骄傲自大的。
但为了自己最爱的孙子,她抖着唇朝柯褚低下了头。
“我娘?”柯褚冷笑了一声,“托闵承柴的福,我娘被欧阳文绝生生毒哑,若是她在这,只怕比我更希望闵承柴去死。”
芜氏生生愣住,她不敢置信的看向闵承柴,闵承柴心虚的别过头,躲开了她的眼。
她身体一晃,泄力跪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她再不待见闵氏,闵氏也是她一手养大的亲女儿啊!
闵承柴慌乱的解释,“我不想的,我没想到欧阳文绝会那么狠……我……”
匆忙赶来的闵家人闻言都沉默了,厂氏醒过来哭吼着求芜氏救下闵承柴。
钰廉看着远处闹哄哄的一片,发自内心的问:“本官就在这,他们为什么不直接过来求我?”
左侍卫看他,“求你有用?”
右侍卫道,“你都说你是官了,柯褚好歹是他们亲戚啊,求他不比求你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