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得已的做法。”
若是可以,他不想将希望全然寄托在一只狗身上,这太冒险了。
傻狗张着嘴咔咔两声。
趁着夜色,柯褚和壯哥儿躲进地窖里。
柯褚交代傻狗,“躲好了,别让人发现。”
傻狗人性化的把脑袋一点。
柯褚总觉得不放心,但还是轻轻将地窖门关上。
傻狗爪子一拨,地窖门落锁的那一刻,它的嘴角缓缓咧开一抹猥琐的弧度。
凶两脚兽不在,没人管它,它终于能去潇洒了哈哈哈……
起夜的闵大看到自家院子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这天夜里,巨柚村的狗狗瞧见外头嚣张狂奔的身影,皆立起耳朵,悄无声息的走出院子。
巨柚村,还容不得一只外来狗撒野。
钦差大人钰廉是在正午时分到巨柚村的,因为这次是微服私访,钰廉只带了两个身着常服的侍卫。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引起了村里人的关注。
不过引起关注的根源不是他,而是非要跟来的欧阳文绝。
欧阳文绝身旁跟着都头和闵承柴,闵承柴昂头挺胸,十分神气。
欧阳文绝来巨柚村的理由是体恤下属,要去闵承柴家里坐坐。
闵承柴即使知道这是借口,还是无比得意。
若他们这次能成功忽悠走钦差,他必定会得到欧阳文绝的重用。
与此同时,闵家。
闵承器欢天喜地的去地窖里拿腊肉。
欧阳文绝来了,他若是能得欧阳文绝的亲眼,或许也能去县城当个小官坐坐。
他看到角落里的腊肉,刚蹲下忽然察觉有些不对劲。
他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
霎时,他的冷汗遍布全身。
他僵硬的扭头,瞳孔骤然紧缩。
他张大着嘴巴想喊,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壯哥儿捂住。
柯褚从暗处走出来,冷声问:“钦差来了没?”
闵承器惊恐的直点头。
柯褚怎么会在自家地窖里!
柯褚看向壯哥儿,壯哥儿直接将闵承器五花大绑后又用破麻布塞住闵承器的嘴。
闵承器呜咽着求救,奈何柯褚和壯哥儿离开前将地窖关上落锁。
地窖门一关,谁也听不到他的呜咽声。
路上,壯哥儿忧心忡忡,“傻狗不会有事吧?”
原本他们早该出来的,但傻狗一直没来给他们开门。
柯褚眉头紧拧,“先找到钦差再说。”
钦差好找,可是欧阳文绝一直守在钰廉身旁,他们无法靠近。
与此同时,疯够的傻狗终于想起正事,它鬼鬼祟祟的回到闵家,扒拉开地窖门朝里头嗷呜了一声。
闵承器听到开门声呜咽的更厉害,傻狗听到呜咽声疑惑的探头往下看。
闵承器看到狗头,激动的热泪盈眶。
是狗也好啊!叫几声把人引来啊!
傻狗看到闵承器直接炸毛。
夭寿了!凶两脚兽不见了!弱两脚兽要哭了!
它扭头就跑,闵承器绝望了。
别跑啊!你好歹叫两声啊,我给你肉吃!
不知是不是他的祈求起了效果,傻狗又回来了。
他激动的直往前蹭,却看到傻狗爪子一抬,将地窖门关上了。
地窖外传来啪嗒一声细响,是地窖门落锁的声音。
闵承器眼前一黑。
一只狗会关门就算了,为什么还会锁门?
啊啊啊啊!救命啊!
他陷入深深的绝望中,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困死在这里。
他无助的落泪,突然,眼前一亮。
闵二看着地窖里被五花大绑已泪流满面的闵承器陷入了沉默。
堂屋里,芜氏正在骂,“承器那臭小子,平时犯浑就算了,今个儿这么重要的场合也犯浑,让他去拿些肉,拿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是疯哪里去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声惨痛的哀嚎,“祖母!”
众人一惊,回头看去,只见闵承器冲到芜氏面前,脸上鼻涕糊着眼泪,十分狼狈。
芜氏往后仰了仰,“你怎么弄成这模样了?去去去,先去洗洗!”
闵承器哀嚎道,“祖母,柯褚和一个力气大的离谱的哥儿躲在咱家地窖里,他们把我绑了关在地窖后跑了!还有一只狗,明明都把门开了,又把门给关上,那只狗就是故意的!”
芜氏脸色变了又变,好半晌才冷静下来,“走!欧阳少爷正在抓柯褚,若我们能抓到柯褚,那便是立了一个大功,欧阳少爷是不会亏待我们的!”
闵承器又提醒道,“祖母,那只狗也不能放过!”
“那狗多半是柯褚养的,我见过,若它出现我定不会放过它。”芜氏一顿,又冷声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连只畜牲都能将你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