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都没找到他们
,也不知道尘勒是废了多大的力气才将他们找到。
壯哥儿低着头,柯褚看不清壯哥儿的神色,却能看到壯哥儿紧绷的嘴角。
傻狗凑到尘勒脚边嗅了嗅,然后贱贱的抬起爪子扒拉了下尘勒裂开掉底的鞋。
尘勒一时不妨,再抬脚落下时就感觉一股冷意从脚底袭来直蹿脑门。
他低头一看,他的鞋一分为二,鞋面还在他脚上,鞋底在傻狗爪下。
尘勒脸都黑了,傻狗无辜的眨眨眼,若无其事的抬起爪子,眼神飘忽开来,明摆着一副做错事不打算认账的模样。
尘勒咬牙切齿的低吼,“柯褚!你管管你家狗!”
柯褚叹气,低声唤了句傻狗。
傻狗走到柯褚身边,张嘴咔咔了两声,似是在辩解尘勒的鞋本来就是坏了。
尘勒愤怒的想将鞋底捡起来,若这鞋底让衙役的人捡到,怕是没一会就要找到他家去了。
一只手先一步捡起鞋底,尘勒顺着鞋底往上看。
壯哥儿的神色有些不自在,“我之后再帮你修好。”
月光洒落在壯哥儿微红的侧脸,尘勒不自觉看痴了,柯褚轻咳了一声,“再不带路,天都要亮了。”
尘勒恍恍惚惚的应着,“带,带,马上带。”
尘勒将他们带到一个偏僻的小破院,“这是我家管事的屋子,管事买新家后这儿就荒废了,你们在这将就几天,我找个机会去见见钦差大人,若这钦差是好的,你们就安全了。”
柯褚只颔首道,“好。”
尘勒看了壯哥儿一眼,“屋里头有很多吃的。”
他扔下这句话,同手同脚的离开了。
壯哥儿待他走后才道,“明日瞧见我们不见后,他会生气的吧?”
他嘴角扯起一抹弧度,似是在开玩笑,“可惜了,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真正生气的样子呢。”
柯褚问壯哥儿,“如果这次我们能活下来,你愿意给尘勒一个机会吗?”
壯哥儿看着屋里头满桌还冒着热气的吃食,声音微哑,“我只是个奴隶。”
柯褚道,“在我们心里,你早就不是了。”
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他们早就把壯哥儿当成了家人。
壯哥儿一声不吭的坐下吃东西。
柯褚本以为等不到壯哥儿的回应,却听壯哥儿咬着肉包子闷声道,“愿意的。”
尘勒对他的情意太重,他又如何舍得辜负?
天还没亮,柯褚和壯哥儿就离开了县城,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走之前还将小破院收拾干净,连垃圾都是带出县城扔的。
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欧阳文绝带着衙役闯进院子,却什么都没搜到。
被衙役押进来的尘勒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脸色变了又变。
半晌,他收敛心神挣开衙役,冷声质问,“欧阳公子,你大半夜把我从床上扒拉起来,将我名下的宅子一个接一个搜过去不说,连我家管事的宅子也要搜,你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欧阳文绝脸色阴沉,“尘老板,我也不想怀疑你的,谁让你曾经和罪人柯褚走那么近。”
他扫了眼一旁浑身是血的彤老大,“今天晚上打扰了,若是尘老板有罪人的消息,还望尘老板立马派人来告知我,但若是尘老板无意中包庇了罪人……”
他死死盯着尘勒,“那可别怪我们欧阳家不顾往日的情分了。”
尘勒晦气的挥了挥衣袖,“行行行,有消息一定跟你们说。”
他嘟囔道,“衣裳都给我弄皱了。”
欧阳文绝看他这副模样,心里对他的怀疑也淡了几分。
他大跨步往外走,“我们走。”
尘勒摆弄着衣裳,待欧阳文绝一行人走远后才缓缓停下。
他抬头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两排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柯褚,若是壯哥儿有什么好歹,我饶不了你!
柯褚和壯哥儿打算提前到巨柚村等着钦差过来,但天快亮了,他们怕被人发现踪迹,便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柯褚思索半晌,道:“去闵家。”
壯哥儿以为自己听错了,“闵家不是闵承柴家吗?我们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柯褚看向壯哥儿,“当然不是光明正大的去,我知道闵家有一个地窖。”
闵承柴就算猜到他们会来巨柚村,怕是想破头都不会想到他们敢躲在他家。
壯哥儿无言许久,道:“好。”
柯褚看向傻狗,“你得留在外头帮我们开门,若是发现不对,那就去找钦差。”
壯哥儿无奈,“傻狗不知道谁是钦差啊。”
柯褚看着傻狗,“还记得我们前几天路上遇到的那群人吗?你找当时坐在马车上的人。”
他不知道傻狗还记不记得马车里那人的味道,但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