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发现,只要我再次被锁住,那段记忆就会从我脑海深处浮现,以至于我会疯。想来前几天,我应当是发过疯。不过只要不被锁住,我就不会陷入那段记忆。"时洛不在意的笑了笑。
柏锦玉心疼的拉住时洛的手道:“对不起阿洛,我们应该早点找到你的。”
时洛轻笑:“其实我很小就知道我的父母是谁,第一次被当成你被抓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后来是我不想回去,与你们无关。”
就是如此,才更让柏锦玉心痛,他什么都知道,却宁愿一个人受苦也不愿意求助他们。时洛应该没把他们当成过家人,也没把他们当成过依靠,什么都自己扛,懂事的让人心痛。他有父母,有兄长,家中权势滔天,他怎么就不能靠一靠呢?
柏锦玉半晌说出一句:“阿洛,你很好。可我们是你的亲人,如果你累了,可以试着靠一靠我们。”
时洛笑道:“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我想我会找你们的。”
柏锦玉伸出手:“一言为定。”
时洛轻轻的击了掌:“嗯。”
另一边刚出狱的君以行一点都看不到被削掉王爷之位的丧气,整个人反而意气风华。接他出狱的内侍一时间都摸不准这位爷是不是打击太大疯掉了。
可君以行一举一动都符合正常人,完全没有一点发疯的样子,甚至格外和蔼,以往动辄打骂,现在却轻易放过。难道王爷,不是,现在应该叫伯爷在诏狱呆久了,人也变善良了?
君以行根本不欲管内侍的揣测,他只知道太子哥哥将他留在了京城,这就意味着,他能经常见到太子哥哥。于是心情大好,回了他在京城的王府。
现在平城王府的牌子已经被摘下来了,换上了安宁伯的牌子。按道理来说,他一个伯是不能住这种王府规模的宅子,但这宅子君以寒直接在圣旨上赐给他了,故而也没人敢说什么。
君以行看到宅子的刹那,脸上露出了个笑容,他就知道,太子哥哥是疼他的。毕竟他都离开京城这么多年,这座宅院也没赐给他人。他记得这座宅院是他小时候太子哥哥给他挑的,当时说从小给他的东西就送到这座府里,等将来他长大了,就用这些东西做聘礼娶王妃。
后来他被送到平城,太子哥哥并没有随便给他赐婚某个大臣的女儿,而是告诉他,他想娶谁就娶谁。君以寒承诺不会把他的婚姻当做政治筹码,也是因为如此,君以行现在还是个大龄剩男,二十好几的人了,别人儿子都要十岁了,他还没有老婆。
他到平城之后,满心都是怨恨,哪里什么心情娶王妃。大龄剩男君以行面不改色的踏进了安宁伯府,这里的布置一切如旧,和他当时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他自己有没想到他还能有再回来的这天,想到此处,君以行不禁笑了笑。
梨树下的棚子还在,里面还有一副未下完的棋。君以行不禁想起了当年君以寒教他下棋之时的场景,一切恍如隔日。旧物还在,可人已经不同了。
君以寒是第二天上完朝之后才知道时洛已经醒了,他匆匆忙忙赶往时洛住处的时候,被出来的柏锦玉拦下。
柏锦玉给他说了时洛发病的原因,君以寒听完之后沉默良久。
第79章 :再见父母
“阿洛。”
时洛握住药碗的手一僵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陛下可是有事?”
“无事便不能来看你?”君以寒难得开句玩笑。
时洛将药碗放下,不卑不亢道:“不敢。整个大云都是陛下的,陛下自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君以寒缓步走到时洛面前,勉强勾起一抹笑容:“阿洛,你想离开吗?”
时洛诧异的看了眼君以寒,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管他是什么想的,又为什么要这么问,时洛都不在意,也不屑于说谎欺骗他。
“当然,我无时无刻不想远离皇宫。”
君以寒笑容淡了些许,时洛的话犹如一把尖刀正中他的心脏,掀起阵阵痛意。君以寒心中安慰自己,还好阿洛说的是远离皇宫,不是远离他,否则他都不一定能站得住。
君以寒脸上表情不变,轻声道:“朕知道了。阿洛现在可感觉好些?”
时洛低笑:“托陛下洪福,没死。”
君以寒再也保持不住笑容,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痛,倾身抱住时洛,在他反抗前道:“阿洛,别动,让朕抱一会儿。朕,放过你了,等你伤好,朕放你出宫。”
时洛震惊到忘了挣扎,喃喃道:“陛下当真?”
君以寒在时洛耳边极轻的叹息了一声:“阿洛,君无戏言。”
为了能出宫,时洛忍了:“那便多谢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