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君以寒才会显露两分真实的情绪。
“锦玉,是不是我当年做的太过分了,阿洛才会这样恨我,他知道说什么会让我痛苦,才这样在我心上捅刀子。我不想的,锦玉,要不是当初我什么都不记得,我肯定不会那样对他。可是回不到过去了,都是我的错。锦玉,你知道吗,阿洛他是为了我,才会被血雨楼抓住废了武功,才会被逼下悬崖成了药人。”
“他受了那么多的苦,才走到我面前,可我偏偏什么都不记得。好不容易记起一点,还是记起的不好的回忆,才导致那时的我那么恨阿洛,那般折磨阿洛。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因为我不记得,便生生害死了他。锦玉,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阿洛才会原谅我?”
帝王无泪,但他也是人,他也会受伤也会疼。在外人面前,他是帝王,是一国之君,不能有半分情绪外露。也唯有在锦玉面前才能有几分真实情绪,才能伤心才能落泪。一向威严无比,冷酷狠戾的帝王,此刻在柏锦玉面前泪流满面,痛不欲生。
第71章 :君以行解开心结
“吱呀”诏狱最深处的牢房大门再一次打开。
君以行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来人,又兴趣缺缺的垂眸下去。
“好久不见,平城王殿下。”
“你来做什么?看本王的笑话?”君以行依旧低着头,不过面色不太好。
“当然不是,难道连见见熟人都不行?”
"本王和你不熟。"顿了一下,君以行似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你不是南诏太子妃吗,怎么还在大云?”
“那就得问你兄长了。”时洛坐在君以行对面,神色平静。
和君以寒有关系?他扣押南诏太子妃,君以行怎么想都觉得没必要。毕竟是朝华的人,小表弟虽然性格比较好,但也不能直接把人家媳妇扣下吧,这不是妥妥欺负人吗?君以行觉得他哥也许是做的有点过分了,但他哥从来不会做没意义的事情。难道是南诏和大云又闹出什么问题了,很棘手吗?太子哥哥是不是有要彻夜彻夜的呆在御书房处理朝政,会不会累坏身体?
想到此处,君以行恍然回过神来,君以寒做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过一个囚犯,根本入不了他太子哥哥的眼。君以行眼中多了几分讥诮道:“和本王有什么关系,出去,本王不想见你。”
其实时洛也不是很想见平城王,但更不想见君以寒和柏锦玉,所以才来诏狱躲一躲。自那日之后,君一番便被柏锦玉请回了皇宫。他并不想去皇宫,但君以寒根本不会放任时洛一人在行宫。虽然他知道时洛会武功,但正是因为会武功,才更不放心。
一定要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君以寒才能放心。原本是想将时洛带回皇宫的,但时洛拒绝得很明显,于是只能安排时洛住进了原本废弃多年又因为君以寒登基后恢复得和以往一模一样的东宫。
但君以寒一个皇帝,放着好好的皇宫不住,非得天天得东宫来,柏锦玉居然也不管,甚至今天两人都来了东宫。但他一个都不想见,便找了个理由说去见见熟人,但整个上京城他的熟人只有一个温若,还被君以寒故意派到外地去了,想来想去就只能来找勉强能扯到一点关系的平城王。
但人到了诏狱才发现自己进不去,好在小胡子不知道说了什么,那群人便将他放了进来。他也不是来和平城王聊天的,就是来这人躲人的,仅此而已。
“我还就在这里不走了,有什么问题吗?”时洛轻笑一声,挑眉看向君以行。
君以寒虽然将他关在诏狱,除了没有自由外,衣食住行也没怎么亏待他。住的于是豪华单间,穿的虽然比不上当初在平城王府,但也是极好的缎子,不过到底因为是戴罪之身,故而没有华丽的刺绣。是以他在这里这么些日子,并未受什么委屈。
因为他毕竟是郡王,又是疑罪未明,并未定罪,最重要的是,陛下亲自吩咐过,待遇照旧。在加上平城王也不是什么肯吃亏的性子,现下心情不好,半点面子也不愿意给时洛:“来人,将他赶出去。”
守门的狱卒并不知道时洛的身份,但毕竟君以行时王爷,王爷都发话了,狱卒哪怕再不情愿,也只能上前选了个折中的称呼道:“公子,请吧。”
时洛坐在一边并不愿意起身道:“你先下去,我和平城王爷还要叙旧。”
开玩笑,现在回去,怕是正好撞上帝后二人,那他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这——”狱卒有些为难。
君以行语气不善:“不愿走,那就让人拖出去。”
狱卒脸都快绿了,他不知道这探监人的身份,贸然将人拖出去,万一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那可如何是好?但看这位王爷的脸色,若他不将人拖出去,现在就会得罪这位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