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被疯批折腾一天,他简直是身受重伤好吗?
此话一出,队员们瞳孔剧震。
白彦抬起眼,满眼写着真诚:“我的身子一直很弱,是你们这些铁人三项的运动员激励着我,我受到你们坚持不懈的毅力与一往无前的勇气鼓舞,才终于来到这片广袤的非洲草原,不顾一切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远离疯批的梦想。他在心里补了一句。
“但是……”他话锋一转,“我的身体条件实在不允许,跟随你们走到这里已经是极限,至此,我的心愿已经完成了。”
队员们感动得热泪盈眶,几度哽咽。
他直起身来,冲众人鞠了一躬,“非常感谢你们一路以来的支持与陪伴。”
虽然这一路只有二十分钟,却被他说出了二百天的悲壮感。
“哇”地一声,有队员嚎啕大哭。
白彦:……
emmmm,他好像用力过猛了。
队长的眼眶红红的,吸了吸鼻子,一米九的大高个哑着嗓子道:“我……我没有想到你已经病入膏肓。”
白彦:这倒也没有。
队长一双大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满脸恳切:“你一定……一定不要放弃治疗。”
白彦唇角动了动,“我会的。”
他直起身来,揉了揉后腰,冲众人挥挥手道:“我走了。”
他看一眼来路,好在只出来六七公里,慢慢挪回去吧,他想着。
队长挺身而出:“我送你回去。”
队员们纷纷自告奋勇,“我也去。”
白彦抬臂阻拦,一脸的正义凛然,“不用,不应该因为我耽误你们的训练,你们走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说完,他便转过身,留给众人一个略显僵硬的背影,缓缓向来路走去。
身后的队员们传出抽噎声。
然而他还没走出几步,便见一辆越野车正安静地停在不远处,驾驶座上男人的视线正越过视窗与他相交。
白彦的眼角跳了跳。
这狗男人是什么时候跟来的?
队员们也注意到了,警惕地上前,“这人一直跟着我们?”
越野车轮缓缓向前滚动,至白彦面前停下。
楚黎一臂搭在车窗上,侧脸看他,“你要去哪?”
白彦木着脸喊了一声:“老公。”
众人都是一呆。
队长恍然大悟,是因为白彦已经病入膏肓还要坚强完成遗愿,所以他老公一面不放心他,一面又不忍制止,才一路跟着的吗?
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有队员感叹:“他老公对他真好。”
白彦:好个屁。
他收回要杀人的目光,扬笑:“随便散个步,谢谢老公来接我呢。”他说时十分坦然地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又冲众人挥手道别。
队员们含着热泪目送越野车远去。
队长擦干眼泪,目光坚毅地看着队员们,“白彦病入膏肓都能这样坚持,我们作为健全又专业的运动员,凭什么不努力?”
队员们用力点头。
“今天的负重再加三十斤!”
队员们一呆:“啊?”
片刻后,草原上空传来阵阵哀嚎声。
*
白彦整个人像一片咸鱼干躺在副驾驶上,神奇的是,好像知道他屁股疼似的,座位上不知什么时候加了一个软垫,坐着倒是不怎么费劲。
楚黎瞥一眼白彦,唇角浅浅地勾了一下,说出的话却是冷冷的:“白彦,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白彦有点心虚,自己两次答应过楚黎不跑了,却每次都食言。
但是,这能怪他吗?
而且他才跑了二十分钟,这算跑吗?
呵。
当然不算。
于是他嘴硬道:“我没有跑呀,就是闷得慌想着出来散散心。”
楚黎目光向下,扫过他有些僵硬的坐姿,以及悄悄揉着后腰的右手,好气又好笑。
都这样了,还敢在草原上骑车?
不过昨晚他可能确实是把人弄狠了,怎么才能既满足白彦的XP又不伤到人呢?楚黎觉得这件事值得好好研究一下。
白彦悄悄觑一眼楚黎,见男人的脸色还是冷冰冰的,不由悄悄伸手扯了扯对方的袖沿,小小声:“真的,老公你相信我。”
楚黎视线扫过他装得满当当的背包,“带着行李出来散心?”
白彦一噎,眸子一动飞快解释:“我包里有防晒服跟一些护肤品,草原这么晒这么热,没有这些我会死的,不信你……”
楚黎停下车拉起手刹,忽然倾身过来,按着白彦的后颈发狠地吻下来,将他后续的解释都堵了回去。
白彦被吻得呼吸不畅,整个被对方的气息包裹着,渐渐地,他的眸子里泛起一层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