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不会将此事告诉别人,我已从外面调任京城,以后一切听候你的指令。”
姬然心中有些愧疚,只道:“昭远,我往后不会亏待你的。”加官进爵,金银财宝,一样都不会少。
孟昭远会错了意:“你心里有我就好。”
“我先回去了,出来久了他会怀疑。”姬然轻轻推开他,往后退开几步,突然又被人拽了回去。
他捧着她的脸,语气温柔缱绻:“阿然。”
姬然吓得一抖,咽了口唾液,有些紧张。
他微微垂首,只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哑声问:“我和阿然以后可以也有一个孩子吗?”
姬然瞪圆了眼:“我、我……此事还不知能不能成……”
孟昭远轻轻松开她:“等事成后,阿然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好不好?”
“好,事成后,我会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她有些心虚。
“那我先走了,若有何事,派人来孟府传信。”
她敷衍着送了几步,一转身,匆匆往回跑,焦急催促:“快,让人倒些热水,我要洗漱。”
万一被晏洄闻出什么气味来,心里又要不舒服。
她快速洗了脖子洗了脸,还换了一身衣裳,在门口深吸几口气,步履从容往房中走。
“回来了?”晏洄眼睛朝着上方,不知在想什么,“他说什么了。”
姬然走过去,坐在他身旁:“他听闻我怀孕的事,来质问我,我已找好了借口,搪塞了过去。”
她大致说了一遍,晏洄听完,应了一声:“做得很好。”
“哥哥。”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晏洄闭上眼,用脸在她手上蹭了蹭,忽然道:“你洗漱过了吗?手上有胰子的味道。”
“是。”她有些慌。
“你俯下身来。”
她咽了口唾液,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只能俯下身。
晏洄鼻尖动了动,轻声问:“他碰你了是不是?”
她微微坐起身,耷拉着脑袋,低声答:“是……”
晏洄屏住呼吸:“碰你哪儿了?”
姬然轻轻闭上眼,眼睫轻颤,声音都是抖着的:“我抱了他,他亲了我的额头。”
晏洄没有回答,姬然抬眸,才见他眼角淌下的泪。
“我不喜欢他,我心里只有哥哥一人。”她瘪着嘴解释,眼泪也要掉下来了。
“我知晓。”晏洄缓缓开口,薄唇颤栗,“可我心里还是难过。又要问又要发脾气的是我,你已做得很好了。”
他心里难受得厉害,被大钟罩住重重敲击的那种麻痛,从心尖蔓延,像一层浪一般又狠狠荡回来。
“其实他为人不错。”他浑身被扎满了银针,做不了什么过分的事,只能说一些过分的话缓解心中的痛苦,“等我死后,你嫁给他也无妨,只是有一点,不许我的孩子喊他爹,他若想要,你再给他生一个就是。”
“可不可以不要说这种话?”姬然成功被他刺痛,“我没有这样想过,我只要你,只要我们的孩子,不论你以后是死是活,我都不会嫁给他,也不会嫁给别人。”
他心中痛苦被抚平一些,轻声问:“然然只爱哥哥是不是?即使哥哥死了,然然也不会爱上别人,是不是?”
姬然弯下背,头抵在他脸旁,哽咽道:“是,我这辈子只喜欢哥哥,即使哥哥以后不在了,也不会再爱上别人。”
他眼泪又多了一些,嘴角却弯起:“不许爱上别人,不许别人碰你,即使我死了,你也是我的。”
“好,我会做到,你不要难过了,你要好好养病,我和孩子都需要你。”
“我心里没那么难受了,等针卸了,然然抱着我睡觉好不好?我想然然抱着。”
姬然连连点头:“好好。”
针撤去时天色不早了,孩子睡得正香,不好抱来,她和晏洄单独在一块儿,紧紧将他搂着,直到天明。
朝堂的事越来越多,下一次休假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人走后,她又陪了会儿孩子,才回长公主府去。
春日算是彻底到了,晏洄日日喝药扎针看着也好了许多,脸上的血色回来一些。
早朝下后,国公和他并排走在大殿前,低声道:“如今可能看出是不是个小子了?”
他抵拳轻咳两声,脸色看着不大好。
“我看你这段时日也病得厉害,不如在家好好休养几日。”国公拍了拍他的肩。
他摇头:“父亲正是建立大业之时,我怎能回家躲懒?不瞒父亲说,昨晚儿子特地寻大夫看过,殿下肚子里八九不离十是个小子,只是当时天色已晚,不好叫人给父亲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