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这事儿有了一次不算,还有第二次。经过昨晚,那就更说不清了。两人之间拧了一股麻绳,剪不断,理还乱。
“我没钱。”俞早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瘫,一副破罐子破摔,彻底摆烂的姿态。
祁谨川:“……”
祁医生真是一口老血卡在胸口下不去。这姑娘当真不怕死,在他雷点上疯狂蹦迪,专戳他肺管子。
男人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脸部肌肉横跳,气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他重重吸了口气,咬紧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还真把我当鸭了?”
他跟她谈感情,她居然跟他谈钱。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自己没钱,她可真有能耐啊!
俞早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不是您老一直强调自己是鸭吗?她可从来没这么想过。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负责嘛?”
睡都睡了,还不止一次,一切板上钉钉,时间又不可能倒流,她能怎么办?
祁谨川目不转睛望着对面的人,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惊人的话:“结婚吧!”
俞早:“……”
“你说什么?!”俞早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要多震惊有多震惊。
结婚?她没听错吧?
是她耳朵坏了,还是祁谨川疯了?
男人的神色分毫不变,平静如初。他慢条斯理地复述一遍:“俞早,咱俩结婚。”
第34章 老婆婆 (34)
老婆婆(34)
回家第一天, 俞早来了个大扫除。她将屋子彻头彻尾做了个大清洁。该留留,该扔扔,主打一个断舍离。
床单被罩, 枕套毛毯,通通拆下来丢洗衣机洗。拆完床上用品,俞早意外发现床底下安静躺着一件男人的白衬衫。
最简约的款式, 颜色雪白到近乎刺眼,休闲的立领, 门襟处一排木质纽扣, 纹路清晰而温淡。
大牌子的衬衫,面料讲究, 入手柔软顺滑。
毫无悬念, 这当然是祁谨川的。
她俯身捡起来,掂在手里仔细看了几眼,一抹嫣红的口红印沾在雪白的衣领上, 犹如皑皑白雪之上开出一朵妖冶的红莲,格外抓人眼球。
不用想,这肯定是她的杰作。
至于这口红印是何时印上去的, 又是如何印上去的, 这些细节无从考究。
反正祁谨川这朵高岭之花确确实实被她给摘了,还摘了两次。
衬衫留在这里, 祁谨川今早穿什么衣服去上班的?
俞早这会儿回头去想,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凌晨时,两人谈完, 墙壁上的挂钟适时敲响。她侧头瞥了一眼时针和分针, 四点整。
过不了多久,天就该亮了。
这一晚上就跟拍电视剧似的, 扑朔迷离,荒诞不经。她这个主演演了一晚,觉都没睡几个小时。
再重新躺下,俞早迷迷糊糊的,思维一团乱麻,理不清明。内心只顾着震惊,其他细枝末节全给忽略了。
后面祁谨川再次卷土重来。她没扛住美男诱惑,一不小心又着了他道。
这下好了,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分明听到了公鸡打鸣。
她也不知道这大城市哪里来的公鸡。反正她确定自己听见了。
好家伙,天亮了!
这一晚上还真充实,该谈话谈话,该睡觉睡觉,半点时间都没浪费。
祁谨川早上什么时候走的,俞早压根儿不知道。她沉浸在梦乡,正在和周公约会。
一觉醒来,已是晌午。
略过早餐,可以直接吃午饭了。
俞早用力掐了把虎口,指甲陷进皮肉里,她疼得倒吸一口气。
会疼,看来她不是在做梦。
今早醒来那刻,她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梦境的内容已无法用“奇怪”这样的词汇来形容,那简直称得上是出人意料,匪夷所思。
她兀自叹了口气,默默把那件衬衫丢进洗衣机。
可一想到这个牌子昂贵的价格,她又赶紧拿了出来。
机洗八成得废,只能手洗。
用洗衣液泡过以后,在衣领上打上一圈肥皂,手对手搓下口红印。
洗完,晾在阳台上。
俞早斜靠住阳台的玻璃拉门,天空细细长长,宛如一条黑丝带,隐隐泛着鸦青色。
衬衫在冷风中摇摇晃晃,似乎晃进了她心坎里。
很不愿意承认,她的内心非常不平静。
一个人发了会儿呆,俞早又转头去整理客厅。
扫了地,拖了地,擦了桌子,扔掉花瓶里枯萎的花束。
黑色陶瓷花瓶里那几株栾树花上个月就干枯了。只不过她工作太忙,成天加班,都没顾上扔。
干枯后的栾树花称不上好看,给人一种美人迟暮的沧桑感。原本鲜红炙热的小灯笼变得枯黄干瘪,花枝黝黑而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