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等着她提出新政,然后拿新政做文章搞她的官员都惊呆了。
茶馆。
“太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但又好像做了很多。”有人喃喃出声,眼神透着一股连续工作三天三夜的麻木与痛苦,“我向来知道御史的可怕,但是没想到太子会比御史更可怕。”
“因为御史消息没有太子的灵通。”他的同伴也十分虚弱地说,“你不知道,我前天去衙门迟了半刻,太子让人给我端了一碗枸杞乌鸡汤,劝我纳妾要量力而行。”
他立刻投过去同情的目光:“当着所有同僚的面被这么说,真惨啊。”
“嗐,幸好我上司那天被举报贪污,让太子抓走了,不然我是衙门都不想去了。”
坐在他们隔壁桌的紫衣公子端起有些放凉的茶水,遮住唇边的笑容。
饮尽杯中的茶水后,他站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正巧从楼下路过的萧云微微仰头。
瞧见紫衣公子清隽俊雅的侧脸,有些不可置信地停住脚步。
“殿下?”
同行的上官迟唤了她一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楼上,只瞧见互相吐苦水的两人,笑了笑说:“那两位大人看着面熟,莫不是在偷偷说您的坏话?”
萧云收回视线,淡淡地说:“说孤的坏话又如何,不耽误事情就好。”
她想得很开,没有不被下属抱怨的上司,不敢来她面前呛她的都是理亏!
上官迟:“我还以为殿下是想上去对他们说一句‘你们不想干,有的是人想干’。”
这是太子殿下昨日怒批某些偷懒耍滑之人的话。
他觉得非常好使。
萧云:“说得好,你上去对他们说。”
上官迟摇摇头:“我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就先放过他们吧。”
她的声音越发阴森:“希望你特意将孤从太子府喊出来,不是想躲懒,而是真的有惊喜要奉上。”
某人拍着胸口打包票:“包您满意。”
说着就引着她去对面的酒楼,自掏腰包喊了一桌席面,请她坐在主位上,才神神秘秘地走出去。
萧云想着自己看到的那人,仍旧不敢确定那是否她所想之人。
从翰州寄来的信中,并未提及谢攸要来京城的事情。
他如果在此时来京城,是要干什么呢……
“殿下!”上官迟尾音上扬,推开门走进来,又迅速侧过身,手指向自己身后的人,“这就我要为您引荐的人,翰州有名的大才子,晏怜,晏解语。”
礼貌地站在门外的人,有着一张极为好看,又极为无害的脸。
一袭白衣勾勒出略显消瘦的身形,肤色也有种常年不见天日的白,薄唇泛紫,似乎是久病之人,但气质异常温和,眼神有光。
见到他的人,会想起春日的湖水,秋日的清风,冬日的暖阳,从心底生出愉悦亲切之感。
萧云整个人都坐直了。
她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只有一句:“解语应该不是晏公子的字吧?”
“殿下聪明,这是我们这群熟知晏怜的人给他起的外号,夸他善解人意,贴心又温柔。”
上官迟的表情透着几分古怪,但还是卖力地给自家殿下推销自己的小伙伴:“您之前让我介绍能干活的,我托伯珩举荐了些,又觉得这样有些敷衍,所以费了不少工夫,才将这位从深山老林里请出来。”
“殿下应该猜得到,我这位朋友擅长什么。”
萧云让人安排晏怜坐下,以一种莫名的口吻说:“既然外号是解语,晏公子想必很善言。”
准确来说,是擅长游说。
也就是,纵横之术。
晏怜很规矩地坐在席上,闻言谦虚地说:“谬赞,略通人情罢了,而且会说话并不是多稀奇的事情。”
上官迟坐在太子与晏怜之间,隐隐察觉有些冷场。
他奇怪地看向太子:“殿下从某处听说过晏怜?”
萧云扯了扯嘴角:“听过一些传闻。”
还看过原著。
晏怜跟上官迟的年纪差不多,自然跟女主搭不上感情线(单向),而跟女主没有感情线,还长成这样,通常只有反派角色可以扮演。
原著中,这位擅长纵横之术的晏公子,先后跟随过三任主公。
每一任都在他的帮助下做出过一番事业。
但每一任都死于非命,不得善终。
因为他不仅擅长说话,还有着比上官迟更离谱的善恶观,用过的毒计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盛国大乱,久久没有能统领一方的霸主,此人功不可没。
也是在他的设计下,男主才在攻打某座城池时做出了屠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