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裳温声说:“我陪叶妹妹一起吧。”
叶南琴摆手:“怎好意思劳烦你,反正也不远,我去去就回。”
说完就跟着宫女离开。
走进院落,发现里面有其他人在院中小坐。
宫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明华郡主,这位小姐不慎打湿了一群,奴婢带她来更换衣物。”
一听是郡主,叶南琴连忙行了个礼。
明华郡主抬眼看过来,高高地挑起眉:“是方才在宁雨笙边上的丫头,听说是乡下来的,果然毛手毛脚,还能将衣服打湿。”
叶南琴一听,就不服气地解释:“我来自历县叶氏,自小在州府长大,不敢自称乡下人。何况我的裙摆也是被人泼了茶才打湿的……”
她不知道面前的郡主与宁雨笙是死对头,不管她是什么出身什么性子,对方都看不上。
明华郡主:“和州不就是乡下么?历县叶氏……哈,在我们萧氏面前也敢称贵族?”
叶南琴脸色涨红,十分羞愤,又碍于身份不敢得罪对方。
她是单纯,但不傻。
这里是皇宫,对面的是宗室郡主,她一个人在这里,要是起冲突,吃亏的定然是她,还连累同伴一起被笑话。
里面的气氛僵持起来。
突然有一红衣的郎君从外走进来。
“郡主要代表宗室瞧不起所有来自京城之外的人?”
“当然不是,我只是讨厌没有家教的人。”明华郡主矢口否认,又奇怪地看着他,“状元爷怎么替她说起话了,难不成……”
陈津赶紧打断她:“在下亦是出身和州,和州刚遭逢大灾,民生艰难,但也并非郡主所说的穷乡僻壤,望郡主慎言。”
明华郡主想起出门前父亲的叮嘱,“哼”了一声,站起来就离开。
方才还在这里的宫女也趁机离开。
院中只剩叶南琴和陈津二人。
叶南琴被解了围,又瞧见思慕已久的人,心情激动地奔过去拉对方的手:“陈郎!”
陈津也装作惊喜的模样:“琴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南琴眼中盈泪:“我一直没有等到你的信,很担心你,就来京城找你了。”
陈津没想到叶家居然真的会让她来京城找自己,心中有些抓狂,嘴上说着逻辑通顺的谎言:“我远亲家里出了些事情,当时一直未得空,后来辗转托别人送了信去和州。”
“似乎是你的家人收了信,说你已经另许他人,让我不要打扰。”
“我没有答应家里给我安排婚事,而且我家里人没有跟我说过这事!”
叶南琴极为惊讶,转念一想,又懊恼地说:“可能是我一直瞒着他们,他们得知之后很生气,故意给你寄那样的信,想让你远离我。”
她那时太不成熟了,要是好好跟家里谈,说不定中间就没有这许多波折。
但问题不大,现在他们俩都算是阶段性的功成名就,要在一起还不容易?
她:“陈郎不必担心,我如今在族中说得上话,想嫁给谁都是我自己说了算。等琼林宴结束,我就跟家里去信,说我非你不嫁。”
陈津面露难色:“我……”
“他可是已经跟丞相府的小姐定了亲。”
宁雨笙“嘭”得一声推开院门进来,冲到两人跟前就是一巴掌甩陈津脸上:“狗东西,你怎么不说自己在老家还有人等着你娶?准备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将人迎进家里,坐享齐人之福?”
陈津被她这一巴掌打得脑瓜子嗡嗡响,捂着脸半天没说话。
叶南琴也处在震惊中,没想到要心疼他,只愣愣地看着宁雨笙说:“宁小姐你……”
宁雨笙揉着自己打疼的手,声音带着几分冷意:“我瞧见明华从这边出来,担心她欺负你,特意赶过来安慰你,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会情郎。”
叶南琴:“你刚刚说,陈郎他跟……”
宁雨笙:“他跟凤裳已经在背地里订了婚,要不了多久就会成婚。”
叶南琴缓缓将目光移向陈津:“你未曾告诉别人,自己已经与人换过订婚信物?”
“当时你家里说你已经与他人有了亲事,我怎么能再告诉别人我们私下有过一段情谊?”
陈津一副深情的样子:“苏小姐救过我的命,苏相也对我有恩,我当时也因为你家里的信伤心欲绝,就下定决定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以他对叶南琴的了解,话说到这份上,对方就会心疼他,自己乖乖认命,为了他好而独自委屈。
但是她现在的脸色好像并不跟他预料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