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吓了一跳,好在,她已经适应了顾远琛的这个行为。
她茫然的看着面前的郎君:“夫君,怎、怎么了?”
顾远琛直言,没那个心思绕弯子,这坛陈年老醋,还真是越来越酸了:“见过陆云卿了?”
乔宁倒是很坦白:“嗯,我回府时在巷子里见到了他。因他的话,我忽然想起一桩事来。”
“何事?”顾远琛顺着乔宁的话,继续追问。
乔宁没有察觉到男人眼中的危险,稍作回忆,这便说:“当初,我怀疑陆云卿有心仪之人,我在他的书房亲眼见过那女子,但也只是瞥见了她的侧颜,如今想起来,那女子似是长姐。难道,是我误会了陆云卿?”
乔宁还在游神在外,却不知男人的危险气息已经靠近。
顾远琛忽然凑过来,咬住了乔宁的唇,疼得她一声尖叫。
“啊——”
顾远琛大有泄愤的意思。
他不在意乔宁上辈子的经历,他只心疼她。
但不代表他不吃醋。
每每听乔宁亲口提及她嫁过陆云卿,顾远琛就会打翻了醋坛子。
他噙着美人朱唇,吐词含糊不清,喃喃说:“便是误会了又如何?阿宁难道想吃回头草?阿宁清醒些,你前世最后也嫁给了我,这辈子还是嫁给了我,足可见,你与我才是生生世世的缘分,下辈子也只能嫁我。”
乔宁:“……”
她无非只是心中存了疑惑,夫君想到哪里去了?
她稍稍愣神,顾远琛却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非要逮着乔宁一番胡天海地的乱来。
乔宁虽有意迎合,但实在不敌对方。
她在这事上一直都是热忱的,毕竟,她心悦顾远琛,也痴慕他,但碍于女子的颜面,始终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可今晚却愣是喊破了嗓子。
许久,久到外面月上柳梢,乔宁被顾远琛抱去净房。
两人成婚后,顾远琛愈发精致,澡水都需得洒上花瓣与香露。
顾远琛得了好处,心情也转好,不像此前那般咄咄逼人,更是一字不提陆云卿,他替美人擦拭,笑意风流:“你整日习武,倒也有一个好处,如今,不会那么容易昏睡过去了。”
乔宁:“……”
她强身健体,又不是为了床笫之事!
乔宁趴在浴桶旁,完全放弃了羞臊。
哪里晓得,这纨绔夫君又有了新主意,从她背后附耳说:“阿宁自己坐上来。”
乔宁后知后觉,这才恍然大悟:“你……不准再闹了!”
顾远琛的理由听上去十分合理:“可我还是不放心,只有阿宁全身心皆是我,我才真真切切确保,你是我的,你与陆云卿已毫无干系。”
“不行!我乏了。”
“可我还早着。”
“顾远琛!你、你……你是混蛋!”
净房的动静闹得更大,守在外面的流云几人面红耳赤。公子与少夫人成婚这样久了,愈发奔放热烈啊……
***
夜凉如水,窗外月影横斜。
顾远琛凝视着小妻子半晌,这才悄然起身下榻,好看的唇角一直挂着笑意。
他逼着乔宁说了好一会的情话。
不得不说,情话实在养人。
他自行穿戴好,这才蹑手蹑脚走出了屋子。
外面守夜婢女也不曾被他惊醒。
一个男子想真心实意呵护一个女子时,他会拿出万二分的诚意。这种事情压根不用教。
顾远琛子夜出城,骑着赤电,带上了几名心腹,如黑影诡魅一般,从城门处离开。
守城将士已被他安插了人手。
今晚,刚好适合出城。
赤电疾驰,狂奔在城外的黄土路上,顾远琛迎面吹着冷风,到了这一刻,唇角笑意依旧未散。
直至追上流徒的队伍,一场厮杀以最快的速度结束。
清冷月华下,陈二已不再像此前那般纨绔不化,家道中落改变了他的一切,也消磨了他身上的所有烈性。一夜之间,他也判若两人。
顾远琛没有摘下面巾,陈二也一眼认出是他。
陈二眼中有微光闪烁,他郑重跪地,抱拳哽咽:“多谢了!此等大恩,我……此生当牛做马,也定会报答!”
顾远琛下马,将他搀扶起:“我会给你安排去处,等到时机成熟,你再重振陈家。你父亲也是一位将才,可惜了,他参与了太子谋逆大案,无论如何也救不下来。我念你陈家也曾是大殷肱骨将门,不忍见你阖族诛灭。日后,我期待你再度与我并肩。”
顾远琛不仅救下了陈二,还许诺了他一个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