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兴师动众的,没有必要,我喝茶也是一样。”
“不会,投资项目,投什么不是投,你要是肯签那份合同,就会有人专门每个季度跟你汇报你到底有多少钱,也就不会这么想了。”
王思郁瞥了他一眼,“那份合同我已经撕掉了,你居然在上面签了名,不知道有签名的纸张不可以随便乱放吗?”
“真不要吗?你现在也来南鱼科技了,不要我这份,科研院那份你总可以收下吧?”
“不是赠送给科研院的吗?”
“只是红利赠送,股份在国家手里,当时谈好了我随时可以收回来的。”
“你连科研院也算计?”王思郁简直服了这个人了,山路十八弯都没有这个人心眼多。
当时他反复看过,可没发现有这个坑。
“当然是签的补充协议,科研院如果对你好,你在那里工作的高兴,这笔分红就会一直给,但如果你辞职了,那为什么让不相干的人占咱们的便宜?”
这个协议也是有漏洞的,南鱼科技的四个控股人,最有实权的是南学林和国家。
所以南学林和上面谈了一个补充协议,五年之内,他可以将当初分出去的股份收回,这个协议通过上面的协商,老院长最终还是签了的。
但并没有公开,除了老院长之外,科研院上上下下,包括王思郁都不知道。
收回来的这部分股份,只有一半回到南学林手里,另一半归为国家所有。
相当于重新分配之后将科研院踢出局了。但上面也获得了好处,而且南学林的态度很强硬,最终还是达成了补充协议。
王思郁把喝完的咖啡杯塞到他手里,“行吧,那这一份我接受,本来就是他们沾了我的光。”
南学林食指在杯子的环手处插入并准备旋转,而王思郁头都没有回的说,“你手上拿的是我最喜欢的一个陶瓷杯,摔了的话七天之内别和我说话。”
南学林立刻拿好,那股子放荡不羁的气质也收敛成了往日冷静自持的模样。
其实人是复杂的,怎么可能只有一面、一种性格。
只不过是为了生活不得不让自己在一种状态里保持下去,时间久了,仿佛泥偶被烧成了陶,变的固定又脆弱。
南学林以前是好学生、天才、成熟稳重,现在也是,但他也会有突然调皮的时候,比如玩王思郁的杯子。
王思郁和他在一起的这几年里,因为他的小癖好,并非寿终正寝的杯子大概有十几个之多,都是被他用手指头转着转着飞出去摔碎的。
普通的杯子就算了,其中还有几个是很贵的艺术家款。
所以王思郁现在禁止他玩杯子这件事。
幸好两人都是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已经过了会为这种小事生气的时候,不然吵架都要吵好多次!
王思郁是在一周之后收到了回信,邮件里面言辞真诚的表达了对他这篇论文的赞赏,提出了数据可能不够详实和通讯作者写谁的问题。
再次回了邮件,王思郁心想,终于要开始了。
南鱼科技研究所的人发现最近材料采购是成倍的增加,但是他们去仓库并没有发现这些材料。
明明在采购单中看到了几样非常稀有的材料,但是去申请的时候都会被告知已经没有了。
“你们还在琢磨这个,南总进实验室了不知道?”
搞科研其实是一件很烧钱的事,而且非常有可能钱烧没了没做出成果,但南学林不一样。
他轻易不来这边,但每次来都会拿出成果来,甚至经过他指点的人,也会有所突破。
“南总来了?我没看到他那个小徒弟啊!”
“嗨,南总是带对象来的,你们都知道的吧?南总和王董,”说话的人两手半握拳,只有大拇指竖起,相对着弯了几下,“是一对儿。”
“啊??”
“这不能吧,两人以前是同事,关系好肯定的,但你要说一对儿,不至于不至于。”
“爱信不信咯,反正我不说假消息,王董已经从科研院辞职了,以后和南总夫夫联手搞研究,咱们也能跟着喝汤沾光,提前想想自己手里的东西吧,觉得自己水平差点的抓紧时间补,别到时候掉队了,哭都来不及。”
南鱼科技研究所的另一个特点就是研究员都很年轻,最大的也不超过40岁,虽然学术根基稍显薄弱,但灵性还在,还没有被完全抹杀掉。
在南鱼科技工作的这段时间,不仅仅是生活上的舒适让他们对南鱼有了归属感,还有南学林从不藏私的态度和指导,他们都有不同程度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