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段时间,他可是不愿开窗的,且时不时还会出门办事。”
“便是侧妃屋里,那时也去得更勤些。”
“如今又一朝回到从前,怕只怕是用的东西出了什么差错。”
“又或者,是真的中了什么毒吧?”
深夜,楚王府内。
萧辞有些虚脱地平躺在书房的床榻上,很快觉得不适,又废力地换成了侧躺,可不过片刻就又觉得难以呼吸,终于强撑着坐起身来。
不远处靠着休息的郑号被瞬间惊醒:“殿下,您怎么了?”
萧辞格外痛苦地喘息了两声,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给本王倒点水来,最好是冰的。”
郑号迟疑片刻。
“殿下要喝冰的?”他四下看了看,实在没忍住劝道,“可这天本就冷,怕只怕喝了对身体不好。”
话音未落就被萧辞抬手打断:“本王此刻就觉得不好。”
他难得不耐地动了怒:“让你去便去,何来如此多废话!”
郑号不敢再多言,只能闷着头去寻了冷水来。
至于所谓“冰的”,也无需再做多余处理,单单将水从外头拿进来,便已经快要冻成冰块。
哪怕是隔着茶盏,郑号都觉得寒意直窜脑门。
但萧辞却毫无所觉,接过之后一饮而尽,这才舒服地坐回原处,又深吸了一口气:“咱们这屋子里点了几个炭盆?”
这话依旧没头没尾的,郑号实在不知他什么意思,只能照常回答:“今日天冷,底下伺候的害怕殿下着凉,点了四盆。”
说是四盆,但因为书房占地极大,因此也不过是有点热乎气。
别的不说,就郑号所知道的,好些人家府上都已经不再单纯点炭盆,而是直接烧了地龙,那样才是真的暖和。
如楚王府这般不怕冷的,实在少数。
也亏得他还算抗冻,否则只怕半夜睡着都会被冷醒。
正自想着,就听萧辞的声音再次响起:“四盆?难怪本王总觉得喘不上气,如今盖的被子已是极厚,何须再点这么多盆炭?”
他挥了挥手:“再撤掉两个吧。”
待郑号带着人将炭盆撤完,他才终于又吐出了一口气。
“这些天,本王总觉得之前那种感觉再次重复,似乎时不时便会难以呼吸,也不知究竟是点了炭盆才呼吸不畅,还是那药……”
他有些不太确定:“总不至于那药不起作用了吧?”
“可按理来说实在不该……若是无用,为何每次用完就又觉得精神百倍?昨日明明还好好的,今日又有些难受。”
萧辞下意识捂住自己胸口,张着嘴再次深吸一口气。
可即便如此也还是觉得浑身不适,想想干脆重新起身,打开了不远处的窗户。
不知何时,外头又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
风雪卷入屋中,他激灵一下打了个寒战,这才清醒:“总算是舒服了,看来还是需多呼吸新鲜空气才是。”
“殿下……”
郑号几经挣扎,想想还是觉得不妥:“属下总觉得不大对劲。”
“短短几日,您已经接连用了五六丸的药,虽则他们又拿来了一批二十颗,但若是吃的这么频繁,无论多少也将成为无底洞。”
“他们还不肯将方子交出来,说那是齐国特有的秘方。”
“属下总觉得不大对劲。”
“先前分明已经好转,为何突然又急转直下?会不会那药真的有什么问题?齐人狡诈,从前便是如此,万一这回他们又动了手脚……”
萧辞摆了摆手:“若是从前,无需你开口,本王都知要小心谨慎,这入口的东西绝不会随意拿他们提供的。”
“可此番却不同。”
“本王原先中的毒便是他们齐国特有的,也唯有他们才能让本王恢复如常,何况本王与齐国的那位三王爷志向相同。”
“既有同样的目标,他便绝不会对本王动手。”
“否则有一日若本王没了,而他所谋之事尚未能成,岂非得不偿失?大梁的一众皇子中除了本王,谁还能与他共事?”
萧辞说着在软塌上靠下:“他若真想要本王的命,何须如此麻烦?”
“随意在本王的那颗药丸里下更厉害的毒,本王便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迫身亡。”
萧辞有些烦躁地搓了搓手指。
“可为何会成了现下这般呢?兵部那边本王还没来得及向对方提出要求,实在不成——”
他道:“明日就将他们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