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刻的工夫,临时调遣而来队伍密密麻麻站立。
人满为患,烛光耀眼,什么可怖幽森的氛围都因此消失殆尽。
王斌和吴尤一左一右,犹如两尊大佛,将一切妖魔鬼怪吓退。
成群结队的禁军和黑螭卫有序列队,又举着灯笼四散开来,钻进东宫的各个角落,顺着不同路线一点一滴细细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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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太子被废,好些物件都已被移去了别处。
但仍旧有不少东西是留着的。
又因东宫本身占地极大,想要彻底搜查,少不得翻箱倒柜敲墙叩门,一众兵士上下忙活,就差掘地三尺。
如此这般,直查到次日正午时分才终于得停。
彼时萧珩早已出宫回到了临时衙门。
自然也没空去管这等闲事。
吴尤和王斌一夜未眠,显得有些憔悴。
此刻正站在启元殿中回话:“东宫内查出不少东西。”
“其中东西两侧偏殿内搜出了几处暗格,藏有不少二皇子下属黄仁川与外人私联的信笺,另有上万两银票。”
“至于苏寒的住所内,则查到了一些零散的瓶装粉末,尚不知是什么,已着人拿去太医院查验。”
萧衍虽被废,他手下的一众人等均被下狱,可当初调查的重点都在元宵之夜的行刺上。
即便梁帝还列举了他大量罪责,也并没有真正大搜东宫。
因此这一次,还真是收获颇丰。
两人接着道:“二皇子常住的迎风阁内殿,还有一处暗房,那暗房十分隐蔽,且机关亦很难寻还格外难开。”
“若非咱们的人偶然发现多宝阁中的一块木板颜色稍有差异,恐怕根本不会察觉。”
“那木板分两层,掀开其中一层后露出一块八卦盘。”
“八卦之中存有生门与死门,我等很是废了些工夫才得以解开。”
“暗房与多宝阁并不相连,入口藏在内殿正中悬挂的山水画后,里头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似乎……”
说到此处,他们难得地顿了顿。
“似乎都是用来于男女之事上助兴的。”
两人说着,相视一眼。
还是由吴尤接话道:“臣等还查出个奇怪的东西,与其余物品都不太相关,应当不是二皇子自己的。”
梁帝听着他们先前说的话,早已拧紧了眉头。
虽未吭声,气压却低至极点。
此刻闻言,越发不耐。
“他那地方,既连男女之间的助兴之物都有,有旁人的东西又有什么奇怪?”
吴尤知晓梁帝大约是想茬了,忙道:“并非那些物件,而是一个木质人偶,人偶做工精致,上头还写着二皇子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上有细针若干扎着,被放置于床榻的夹层之下。”
“什么意思?”梁帝倏地站起身来,“你是说,有人竟敢在宫中行诅咒之术?”
吴尤躬身道:“此事怪异,又毕竟隐秘,臣等不敢擅自作主,亦不敢妄下论断,已将那人偶封存带来了。”
梁帝脸色铁青,冷声道:“呈上来。”
春闱的第一日,萧珩马不停蹄。
宫中也没能闲着。
不过启元殿内的一切,他暂时是顾不上了。
未保万全,他今日并有没在衙门里待着干等,而是专门定了离试院不远处的一家酒楼。
临街而坐,居高在上,对下方一切一览无余。
最重要的是,此处还特意安排了柔软舒适的躺椅。
萧珩昨天上半夜没能合眼,后来在启元殿用完膳才眯了一会儿。
困意上涌,他虽不能真的睡,但好歹还能靠着歇息。
下方来来往往巡视的禁军。
偶尔能看到中途弃考的士子被带去专门的临时房间。
大批士子入京赶考,好些本就水土不服。
即便萧珩已提前命人将试院安排妥当,也免不了还有熬不住的半途被人架出来。
有因自己先前用膳不当,中途腹泻实在考不了的。
有因太过紧张头晕眼花,连呼吸都困难直接晕倒在内的。
萧珩从前并未主持过此事,这等场面还真是头一回见。
但不管什么原因提前离场,这些人也不能随意去别处,只能集中看管,等到规定时间再自行离开。
大梁历年春闱,能给他们一个暂时的安身之处就不错了。
萧珩却特意安排了两名太医在此免费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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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看诊之后并不能重入考场。
但至少保证突发疾病时别把小命给丢了。
林黎窝在一边,边喝着精致的鸡丝粥边感慨:“真好啊,您是不知道,上上次春闱时,属下不是被临时借调到试院守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