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栽种着两排白杨树,风一刮,沙沙作响。
“没事的,妙妙,你拒绝了,他才会觉得你真的知道什么,反而你刚才那么说,他只会觉得,是我们事先要求两校相关学生不准泄露信息。至于他的怀疑……”
谈靳楚轻声安慰道:
“你通灵报案的事,本就属于机密,我们局里已经上报了领导,虽然最终讨论结果还没出来,但刘队说了,我们一定会让你回归正常生活,不让任何人打扰到你。”
祁妙怕的倒不是这个,她更担心自己给警察们的工作添乱。
想了想,又问:“谈警官,花添锦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谈靳楚坐在副驾,向后方看了过去。
那个被从寺庙找到的刘子豪,此时已经面如死灰。
“有进展了。”
祁妙放心地笑了,更多的细节她没有追问。
“那你忙吧,谈警官,我就不打扰了。”
“嗯。”
他看了一眼导航,“我们应该9:30左右就能回到市局,下午工作顺利的话,应该可以抽时间去医院一趟。”
小姑娘的语气立马欢欣雀跃起来:
“好呀好呀!谈警官,你来的路上再给我捎瓶黄豆酱吧,医院的饭味道太淡了。”
“好,”他答应,“等我下班就过去。”
-
祁妙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7点。
她看着病床小桌板上的住院餐,有点儿不知道如何下筷子。
晚饭是一道醋溜土豆丝,和一道蚝油炖冬瓜,还配了一个大馒头。
骨折不能吃辣,还得清淡饮食,不然吃上火了可能会引起细菌的滋生。
祁妙揪了口馒头塞嘴里,干巴巴地嚼着,开始想念王老板家的棒骨汤,还有小云警官做的家常菜。
正郁闷着,门被敲响了。
她眼睛一亮,“请进请进!”
门一开,谈靳楚走了进来。
他换了身全灰的休闲装,质地柔软,显得眉宇间都少了一些凛冽的冷意。
但祁妙并没有往他脸上看,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提的塑料袋。
谈靳楚给他带了些新鲜水果,骨折期间补充维生素的。
还拎着一个饭盒。
他摆上桌子,“云警官给你做了条清蒸鱼。”
饭盒一打开,还有一层撒了葱花的蒸蛋羹,以及一碗熬得香浓的八宝粥。
“云警官觉得你可能吃过晚饭了,就没给你做太多。”
谈靳楚看她咧开嘴直乐,也跟着笑了,“她说明天中午再来给你加餐。”
祁妙开心坏了,“云警官真好!”
小桌板上有了荤腥,饭菜就显得一下子丰盛了不少。
她食欲大开,加了好几筷子鱼,吃得连连点头。
谈靳楚坐在床边,给她剥火龙果,不忘提醒:“蔬菜也要吃点儿。”
听到这话,那双筷子这才不情不愿地伸进了土豆丝盘子里。
火龙果切好装盘,祁妙叉了两块,很是心满意足。
她问起正事:“谈警官,那现在案子怎么样了?”
谈靳楚道:“凶手已经认罪了。”
那个刘子豪,就是杀害花添锦的人。
在审讯室里,他原本还百般狡辩。
问他为何半夜翻墙离开家,跑进破庙里躲起来。
他提前就想好了说辞,反驳道:“我没躲!我只是觉得考试没考好,想去拜拜菩萨……”
警察又出示了他高考期间所住酒店的监控录像截图。
6月9日晚上九点四十三分,他从酒店外出,直到凌晨零点十一分才回来。
手中,还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他又开始狡辩,说自己去超市买拖鞋了。
张茂林冷着脸,“拖鞋?我看是一只左脚的女士运动鞋还差不多!”
他质问:“把花添锦抛入湖中后,她掉落的那只鞋,是不是你给带走的?”
“证据呢,凭什么说是我带走的?”
另一位警察则直接把那只左脚上的鞋子照片亮了出来。
“你没有选择焚烧,而是第二日晚上装进行李箱带走,我们的两位同事在中途汽车站外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你丢弃的这只鞋。”
刘子豪沉默一瞬,还是继续狡辩。
“那鞋是我在湖边捡的。”
“一只女士的左脚鞋,你捡它干什么?”
“我有特殊癖好不行吗?”
“那确实。”张茂林哼道:“你的癖好是挺特殊的。”
“我们在你的手机软件上查到了一些购物记录,全是些女士丝袜和内衣,而这些东西又被你送到了花添锦家门口。”
警察出示了几张打印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