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也帮腔说：“燕子，你们今天不是一起喝咖啡吗，有什麽成果没？”
四个人都一脸希望地看着我，我果然不负他们的希望，说：“爸，妈，我明天回上海的机票买好了。”
我爸妈的脸哗下拉下来了。
“你们聊，我回屋收拾东西了。”
我妈不死心地跟上来：“那小牛回不回去啊？”
我啪一下关上了门。
所以成年子女在父母家，只能住三天，一天都不能多。多一天就要出事，不出事就要吵架。
第二天上午，我拖了行李箱下楼，才到楼下，就听见有汽车喇叭声。我抬头一看，牛爱国等在那边，旁边停着一辆经济型汽车。他抱着双臂膀靠着车说：“我送你去机场。”
我爸妈下楼看到，喜得合不上嘴。我实在受不了，拉开车门就坐上去，牛爱国把我的行李箱放上车，又和我爸妈好一阵客套，才算完，上车发动，对我说：“我查了下航班，只有这班最早，我就猜是。没错吧？”
“没错没错，快走吧，我都要疯了。”
牛爱国哈哈一笑。
到了机场，我跟他告别，谢谢他送我。
牛爱国说你跟我就别客气了。我问他几时走，他说在家再多呆几天，陪陪家人。
“嗯……”我迟疑一下，“要是我家那边问起来……”
“懂的！我会跟他们解释清楚的，没事。”他说。
“以後我们在上海，还是可以再见面，还是好朋友。”
“那必须的，回来以後再约饭！昨天说的话你可别放心上，我也会努力继续找的，以後要是找到好的姑娘，你可别後悔啊。”
我被他逗笑了，“那上海见。”
“上海见。”
回到上海，打开我关了一个多月的房子，开窗换气，打扫卫生，忙了一下午才弄干净。看看冰箱里什麽都没有，拿了钱包手机钥匙下楼去买菜。
在超市选购好物品，付完款，用一只大布袋装了。正要离开，在收银台前方就看见一间咖啡店，我走过去，也不看柜台地方的餐牌，只说：“一杯美式，谢谢。”
柜台里面的服务员围着围裙，洗着杯子，转头冲着另一边做咖啡的同事喊：“一杯美式。”那同事头也不抬，应道：“一杯美式。”
我付好钱，拿着咖啡杯走出超市，走在街头，感觉无比美好。
第20章 上海女子图鉴 17
回到上海，我着手筹备我的广告公司。工商注册等等行政事务在备案的同时，我投了几份简历，去目前最新型的公司去观摩他们的架构，从面试官那里得到第一手资讯。
比如有间公司，上班时间比正常的4A要晚半个小时，我去面试时又坐在门口多坐了十分锺，两个面试官才姗姗而来。
两个人都刚工作一两年的样子，男孩穿得嘻哈，女孩化妆得哈韩，平平的一字粗眉，鲜艳的唇色，很能抓重点。
这两人进了小会议室，见了我也不说你好，也不跟我握手，把我伸出的手晾在那里，一挥手说坐，然後自己先坐下，掏出手机就划。
“坐。不用跟我们客气哈。”头也不抬。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工作态度。
嘻哈男说：“不好意思我们晚了一会儿， 开会耽误了。”
原来是开会晚了，不是上班晚了。我忙说：“没事，没事。”
一字平眉女说：“你是叫……Harriet对吧？”
“对。”
一字平眉女看了下我的资料：“……去过奥威诶！奥威怎麽样？跟我们像吗？”
“呃，不好意思，我不是特别明白您的问题？”我问。
嘻哈男头也不抬，看着他的手机：“她是想知道，奥威跟我们有什麽不一样？”
我迟疑一下，“其实应该……差不多吧。装修没有这里那麽……艺术感。”
一字平眉女先是哈哈哈笑一阵，然後侧头问嘻哈男，“是吗？那是不是有点傻？”
嘻哈男说：“我是听说装修得蛮傻的。”
一字平眉女点头，“我上次去看到另外一家，也是老牌的4A，那个装修哦，我以为是星巴克呢。”
嘻哈男：“哈哈哈哈哈哈。是那种全部大桌子，美式的吗？”
两人互相聊了好一会儿，完全忘了他们是来干什麽的，以及面前还有面试人。我想想比特思和奥威每年也有都实习生，怎麽没见过这样新潮的小同行？
一字平眉女搓了好几页手机才想起我来，放下手机问：“哦！请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吐一口气，这些孩子。“我毕业於上海大学广告专业，先後在比特思和奥威工作过，之前在奥威的职位是资深客户总监，服务过波利、伯威、普安达、克蒂亚等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