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什么都可以吗?”谢砚明显意有所指。
路君年怎会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环着他的手臂微微收紧,很快听到谢砚闷哼一声,又稍稍松了手,唇角慢慢勾起。
“嗯,只要是我给得起的,”路君年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我暂时给不起,那就先赊着。”
谢砚发出爽朗的笑声,背着路君年颠了颠,路君年环着他更紧了。
“我想要的可多了,背上就有一个。”
“再加一个条件,不能是我。”路君年说。
谢砚停在了月光能够照到的地方,仰头看了看月亮,说:“那我要天上的月亮,你摘下来给我。”
“我摘不到!”路君年勒紧谢砚的脖子,又很快松开。
谢砚重新往前走,嚷嚷道:“我不管,我就要月亮,能直接拿在手心的月亮,如果你摘不下来,那我就要之前那个。”
路君年抿唇,觉得谢砚实在无赖,早知道就不多问了,随便买点小东西送他,就当感谢了。
“为什么不说话,你默认了吗?”谢砚问。
路君年:“在思考摘月亮的可行性。”
谢砚浅浅笑了两声,笑着笑着便有点怅然,问:“你到底为什么抗拒床第之事?”
路君年一顿,没有想到谢砚会直接问出来,沉思了很久,才说:“人与人的亲密关系不应该只在床帏之间表达,我同你好,可以拥抱,亲吻,牵手,这些跟别人做就很别扭,我也不会跟其他人做,对你的关怀也跟其他人不一样。”
谢砚沉默了很久,路君年正想说也不是不能更亲近,他只是没做好心里准备,毕竟他从小的观念就是阴阳两合,谢砚却突然说:“你还是在害怕。”
路君年又是一顿,抿了下唇。
“不仅是我们之间的身份,你还害怕他人异样的眼光,你虽然在路家的祖庙内说没有愧对列祖列宗,可心底还是有愧。”谢砚语气很平静。
路君年垂眸,他知道谢砚说的是事实。
两人一路无话,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胆小鬼!”许久以后,谢砚突然说道,停下了脚步。
他们已经到了路家的后门。
路君年从谢砚身上下来,谢砚先沿着后门旁边堆着的瓦片爬上墙头,然后朝着下面的路君年伸手。
“我拉你上来。”谢砚说。
路君年站上瓦片堆,信任地将手交给谢砚,被他拉上了墙头,谢砚很快跳下,稳稳地立在墙里面,朝着路君年伸出双手,说:“往我怀里跳。”
路君年看着墙的高度,调整好角度往谢砚身上扑去,被人稳稳接住。
让人心安的草木香混着草药的苦香随着路君年的动作扑面而来,谢砚嗅着怀中人身上的气味,不舍得放手,还是被路君年推了一下,他才松开人,一道往府内走去。
路君年:“你翻路家的院墙比我都熟练。”
谢砚:“可不是,都来过好几次了。”
两人没再多话,往路君年寝屋走去。
行至路君年屋门口,谢砚突然拉住了路君年的手,说:“我今晚要睡在路府。”说完又郑重地补充一句:“跟你睡。”
路君年点头,往日他们都是一起睡的,他在心底默认了,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提这一嘴。
“你亲我一下。”谢砚拉着路君年不让人进屋。
路君年左右看了看,漆黑的路府庭院,下人们早已睡下,四下无人,但即便如此,这里也是室外,他又怎么可能答应谢砚。
“别胡闹,很晚了。”路君年推着谢砚的手说。
谢砚却分外固执地抓着他的手说:“你没有给我月亮,现在在月光下亲我一下,就当利金了。”
谢砚的双眼闪着执拗的微光,一眼不错地盯着路君年,不肯撒手。
路君年拗不过他,叹了口气,再三确认周围没人,无奈地上前,抬头在谢砚唇上轻啄一口,正要抽身,就被谢砚环住了腰往前带,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彼此间身体的热度感知得非常清楚。
谢砚没让路君年离开,压着人亲了下去,喘息和呜咽声在无声的黑夜下,在无人的庭院中,显得格外暧昧缱绻。
如果有人听到了声音出门,一定能一眼看到贴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的两人。
路君年意识到环境的危险性,格外紧张,他害怕被人看到,一狠心,牙咬在了谢砚唇上,很快两人都尝到了血腥味。
谢砚终于放开了路君年,摸了摸下唇的伤口,舔着手指上沾上的血液,带笑的双眸盈盈地看着他。
“你再在外面胡来,我就真的不理你了!”路君年愤愤地锤了谢砚胸膛一下,却没使多大劲,压着声音威胁完,转身推开了房门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