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落一脸无语地指向自己的脸。
“您是在说我吗?”
“咱这脸出道当明星也绰绰有余行吗?”
“不敢苟同。”
岑惊北小时候总住院,身体不好,直到现在也是底子差,虽然温知润很注意调理他的身体,但也架不住他工作忙,一来二去,他就从来没有个好气色。
他的脸总是白得没有血色,只能说整个人完全靠长得好强撑,如果换个长得不行的这么折腾,估计得看着像个鬼。
“那个红酒你收到没?”
她突然想起来这茬。
“你买的?”
岑惊北终于是舍得转了个头。
“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喝红酒了?”
“不喜欢喝才给你的。”
桐落唇角挑起一个笑。
“说真的,你注意点身体吧,知润姐天天那么辛苦,还要花心思照顾你。”
“你不懂,这是夫妻情趣。”
“ok。”
桐落比出一个很无语的手势。
她真的没话说,毕竟岑惊北一说到温知润那就是从来不要脸。
一想到这事她就替知润姐感到难熬。
岑惊北这人真的离谱。
当年她在国外的时候,就听说这人装没钱体弱男大学生,美其名曰在温知润家当男保姆,实际上就是骗吃骗喝还不给钱。
桐落翻了一个大白眼。
岑惊北。
钱多到烧都得烧个几天几夜,平日里开会一个眼神都吓得下面的人像小鸡一样缩脑袋。
说一句叱咤风云的京圈大佬也不为过。
结果他在喜欢的女人家,装穷,装大尾巴狼,装体弱多病贴心绿茶男保姆。
真的是高。
一想到这事,桐落就发自内心觉得岑惊北这人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但转念一想他其实也挺难。
小时候就也挺惨的,身体还一直烂,也是拼了命才走到今天的。
反正只能说,还好是知润姐吧。
幸好岑惊北遇到的是温知润,或许,也幸好温知润读懂了岑惊北吧。
“你在那长吁短叹什么呢?”
岑惊北这时候已经做好了发型。
“没什么,思考你们两个之间的夫妻情趣呢。”
跟他说话时,桐落总是很放松,嘴也没个正经话。
“有病可以去看脑科,实在不行也可以去砍脑壳。”
桐落比了一个回旋镖的手势。
“您也是,岑总。”
桐落看着镜子中被上好妆的自己,和身边的造型师沟通着细节问题。
她不知道岑惊北浅淡瞥了她一眼,嘴边还说了句。
“看着倒是好了些。”
当天,她和岑惊北是分车去的。
岑惊北离开的时候,她还在换礼服。
她穿的是一条深蓝渐变色的星空裙,裙摆有些长,上面镶嵌着数不清的钻石。灯光一闪,长裙上仿若流动着繁星闪烁的银河,美得惊心动魄。
裙子是一个抹胸的设计,裸露出桐落漂亮的锁骨。
她的脖颈上带着很久之前,泊风送她的那条昂贵项链,项链的设计概念和今天这身衣裙相呼应,更是美得引人注目。
思虑良久。
她将泊风一月一号那晚送她的尾戒戴到右手小指上。
提着裙子,上了车。
一路上,她转动着手指上的尾戒。
一直以来,她都不习惯在手指上佩戴饰品,她总觉得会束缚住她绘画时的自由。
虽然说一般画着画着就忘了,但是她就是不习惯。
可能就是画家的怪癖罢了。
所以,今天手指套上东西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格外去关注。
关注久了,甚至内心升腾起一丝丝的焦虑感。
等下就要见到泊风了,很期待,但,又有点难以言说的紧张。
晚宴厅内。
岑惊北见到了泊风。
两人红酒遥遥对碰一瞬,互相向对方走去。
“她还不知道呢吧?”
“嗯。”
两个各自行业的尖端人才谈话,其他人很知趣地避开。
他们可能都以为二人在谈什么合作。
甚至有些精明的已经开始在揣测岑惊北是不是要把目光放到机器人领域上。
泊风抿下一口红酒。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恨我。”
“我明知道她对风不是爱情,却又在知晓一切真相的前提下,避开她,自私地把她拴在身边。”
这话,他只能和岑惊北说。
即便两人并不算熟。
岑惊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阻止你吗。”
泊风也仰头,将酒饮尽。
“不知道。”
他眼底压着发着烫的红意。
他舍不得,又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