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对泊风的第一次试探。
依稀记得,他那天说,他有一个朋友也非常擅长画玫瑰。
疑问涌上心头。
她拉着泊风的手往楼下走。
“诶,我突然想起来,你之前说,你有个朋友也非常喜欢画玫瑰,是谁啊?”
“当时我问你,你还不肯说。”
泊风的神情略有一瞬的不自然。
正当他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喉咙涌上来一阵的不适感,俯下身咳嗽了起来。
桐落拧开手里的水,抚摸着他的背,尽量让他舒适一些。
“喝点水缓缓。”
两人回到庄园以后,家庭医生已经等候多时,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以后,医生说只是简单的感冒发烧。介于目前还不是烧得很严重,所以不吊水也可以。
成年人可以先吃药观察一下,如果明天体温依旧不正常的话,再考虑吊水之类的。
医生走后。
泊风还想笑着逗逗桐落。
但她一脸严肃地给他拿来了一套厚睡衣,之后把他往床上一按。
“躺着,睡觉。”
然后她拿着刚接的温水。
“把药吃了。”
她看着泊风吃完药。
“医生说这个药四个小时吃一次,现在是晚上十点,等下凌晨我会定闹钟叫你起来吃药的。”
“不用麻烦。”
“少吃一次也没关系,老婆你好好休息要紧,别被我传染了。”
桐落少见地皱眉。
“你真的一点都不听话。”
“还有不仅仅是这次,以后,你再也不许在发烧的时候还工作,你刚才跟我说的时候我都要气死了。发烧,还进研发室,这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吗?我估计你说的退烧是你眼睛烧花了,看不清体温计度数了吧。”
一边絮叨着,一边把水从他手里接过。
“我去洗个澡,希望我洗完澡以后来看你的时候,你是睡着了的。”
她装作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泊风心下里忍着笑意,点了点头。
“遵命。”
淋浴间传来很轻很轻的水声。
泊风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瞬轻微的晕眩感,可能是时间有些晚,身体的不适感有所加重,他此刻确实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已经发烧的这个事情,浑身上下都不太舒坦。
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
他是出来找东西的。
餐厅。
果然,上午摔碎的玉经络梳还在那里放着。
仔细地收到一个袋子里面。
他再次静悄悄地回了房间。
拿出手机,他给秦天溢发了一条消息。
“你认识不认识比较有名的玉修复师?”
本来是想着等秦天溢的回复。
但没想到他真的睡了过去。
等再有印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
他依稀看见桐落拿着一盏小夜灯,坐在他的床尾。
“泊风……”
她的声音叫醒了他。
“嗯。”
他回复的言语里带着轻微的哑。
“先把药吃了。”
她把温热的水递到泊风的手里。
他看见她穿得单薄,连忙把手边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被人从睡梦中喊醒,然后还带着病,他竟然为了拿衣服,就神志不清地把手中的水直直放到的床上。
接着,便是满满一杯的水洒了个彻彻底底。
两人谁都是有点睡眼惺忪的。
莫名其妙。
桐落接过衣服以后,直接笑出声来。
泊风看见她这个样子,也是没忍住笑出来。
“你是不是傻。”
“发烧发傻了?”
“第一次看见有人半夜往自己床上浇水的。”
她摸索着找出一件厚衣服盖在泊风身上。
然后停顿了几秒。
“去我房里睡吧。”
“也方便我照顾你。”
泊风一开始还没作声。
“不然?”
“你盖冷被子,然后明天大烧特烧,让我再战战兢兢照顾病号?”
她拉起来他的手。
黑暗里,桐落手里拿着一盏昏暗的小灯。
泊风就这样跟在她身后,任由她牵着。
那一盏小小的灯光晕染在她的身上,竟好像那光芒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一般。
低低的,他说了一句。
“谢谢老婆。”
“照顾你,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实则赤诚至极。
两人的卧室距离并不算远。
她给他拿了新的热水,看着他喝下药以后,她才放下心来。
本想着说重新测量一□□温,却突然想起体温计还在刚才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