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以大局为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儿我没法帮。我跟钱宝贵,这辈子我都不希望有什么交集。”
她这么说非常符合一名普通老百姓的反应,两位同志交换了下意见,其中那位女同志开口跟她说情况。
“涉险洗钱,而且金额巨大。”
“洗钱。”
这个词对于这个时代的普通老百姓十分陌生,但苏禾作为一名最先开始发展的企业家,还是知道什么意思的。要洗钱,那说明这钱来路不正。基本都是违法获得。协助公安调查,她决定这事儿该做。
“我试试吧,有机会的话。”
“苏禾同志,我代表机关对你表示感谢。如果事成会给你颁发奖章。记住,如果他给你什么,你一定要交给我们。”
“好,知道了。”
晚上跟孟宏志说起这个,孟宏志说到一个新消息。“周峰秀那边好像在跟钱宝贵合资。我就说嘛,这回周峰秀能拿下这个项目,原来是和钱宝贵连到了一起。最近在忙着订购设备,说是资金很快到账。”
“这俩凑一堆,难道只是洗钱这么简单?”
“既然你答应了公安,那过几天你回去一趟,让你哥找个不相干的人配合你。争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发现也怀疑不到你头上。”
“嗯。村里那些人就知道看他有钱了,开汽车。这俩蛇鼠一窝,都不是好鸟。对了,周峰秀老岳父醒了没?”
“还没。”
周末她开车带老人孩子回村,进村口碰到钱宝贵。这人如今是出尽了风头,在村中心靠着自己的小轿车给大伙发烟,恭维声儿听的满脸都是自得的笑。
“打小就聪明,叔就知道你会有出息。”
“哎呀,这是华子吧。要不是宝贵,咱一辈子都抽不到这么好的烟。”
“宝贵、你这也发达了,听说这回投资了周峰秀老丈人的矿井?哎呀,真是有出息了,这回可是大老板了。”
“宝贵、你这发达了,婶子给你说个媳妇吧。你是不是在市区买了别墅,婶儿给你说个大姑娘。”
“谢谢婶。不用了,我有对象。”
一个男人白老太一眼:“你真是的,就宝贵这派头,是农村姑娘能配得上的嘛。那咋也得是城里人,城里人白净。”
“是。宝贵头俩媳妇都长的不错,尤其苏禾。三十多的人了,仨孩子的妈,看着还是那么水灵。咱公社一枝花,到现在也没人超过。”
一说这个,大家都附和。这几年苏禾两口子的日子那是有目共睹,孟宏志的煤矿不在这个公社,大家这还是压根不知道孟宏志也已经是煤老板。
若是搁刚重生那会儿,提到苏禾他就不舒服,如今却是另一番滋味。回头看到苏禾开车回来,他当即从兜里掏出了烟盒。
“苏禾,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苏禾本来不想接的,可忽然间想起那两位同志的话,她从他手里接过了那支香烟。
她此举出乎他预料,先是一愣,随后开怀笑起来。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凑近要给她点。
“专门的女士烟,薄荷味儿的。”
现在不点是不是有些奇怪,会引起他警觉吧?苏禾下意识的想法,然后凑近点燃了这支女士的细支烟。
但她没吸,一口烟在口中全吐了出来。站着跟周围乡亲说起了闲话,其实一直在关注他。就这么短短时间,她哥找的那人已经将那枚窃听器装在了他车里。事情办完她也不逗留,说了句客气话抬腿进了娘家院子。
“禾、你这是干嘛?别搭理那个钱宝贵,你跟他的关系,他对你肯定没好心。听说他给了王红英不少钱,王红英把闺女的抚养权让给他了。”
“你这消息够灵通啊,从哪儿听来的?”
“我听说的。”她大哥在,递给她一把瓜子,跟她说八卦。“听说之前周峰秀老丈人不同意跟钱宝贵合资,如今他躺医院了,周峰秀就跟钱宝贵合资搞。那块地听说拿下了?那妹夫咋办。”
“他有招,不至于被这俩给挤兑到。”
“我说也是。如今煤炭行情其实并不好,你说这钱宝贵为啥就瞅准了?之前被压断了腿居然还不怕,有钱了不做其他的还是投资煤矿。”
苏禾想起钱宝贵那会儿刚磕了脑袋后说的胡话,下煤窑,下煤窑挣钱。这人难不成磕了一下能预知未来了,不然咋就跟煤矿杠上了,想尽一切办法要挖煤。
傍晚返回的时候她先去了趟公安局,将钱宝贵今儿给她的那支烟给了同志。对方看有抽过的痕迹,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