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前面凸起的喉结正被卫长临粗糙的指腹抚住,便无法自抑的微微仰起头来。
祁云皱着眉,心里就算百般不曾情愿,可身子却受用的颤抖。
“这些日,可想我?”
卫长临随即俯下身贴在祁云耳边,传来一阵阵灼热之气,声音低沉而深意。
闻言,祁云咬住下唇不答,任由耳旁绯红去。
卫长临见对方没反应,便向下伸出手来。
祁云面上也不禁染上糜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身子不去反抗一丝一毫,反而是灼烈的迎合着。
好像在祁云背后的,不只是卫长临,更是万千只肆意生长的手臂。
总是无数双瞳孔疯狂窥探着,交叠重合,落泪喜泣。
卫长临的手片刻即离,随后冲涌着动起真格,又迷蒙道:“……变了。”
祁云猛地一阵愕然,直接扭过头狠狠看向卫长临,像是要将对方千刀万剐下来一般。
不惜一切的禁锢他,令他把孩子生下,现在万般嫌弃,却又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来!
“……别闹了,都依你,可好?”
卫长临将唇贴在祁云温凉的后颈上,迷迷糊糊的说着。
炉火晕热,也蒸出了两人混炼不清的颗颗汗珠。
听着就这样的字句,祁云的目光愣了愣,颤抖着双唇,一时间竟溃不成声。
卫长临总认为他在闹,而不会在乎为什么他会变成如今这样?
对方他身边的每一刻,拂过他的每一根手指,呼出的每一声低沉,都让他觉得无比作呕。
索性他释然一笑,费力的低声道:“……卫长临,我,从来……都没闹。”
卫长临似是没听见一般,一边冲涌着一边道:“……我都依你。”
祁云听着,眼中不知为何,浸满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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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满月酒如期举行,尽管天上阴阴沉沉,但府上张灯结彩,热闹鼎沸,前院摆了好些桌,请了少许高位官爷,其余大多是辰军将士。
“呀!祁公子,朔安小公子真是太乖了!”
菁儿兴奋的道,卫千川立马连着说:“快看弟弟的嘴巴,好像小鱼鱼一样!!”
文兮也道:“这么小的孩子……”
一旁墨兮沉默的捏住下巴,仔细的左右观摩。
祁云憔悴的笑了笑,道:“比刚出生那会儿,还是大了些的。”
他抱着朔安特意坐在主桌,四周坐席尽空,独独身边挤了一圈的人来,都急急凑过来要看祁云怀里的小家伙。
“来来来!小朔安,这可是堪比我身家性命,但乔叔叔今日!便送给你俩作礼!”
乔申洛闪着星星眼大喊道,从怀里掏出两小块印着纹的纯金,立即笑盈盈的放在小家伙的怀里。
祁云连忙拒绝道:“申洛,何须给小孩子这些贵重之物?快收回去!”
乔申洛不以为意,故作清高摆摆手道:“哎呀哎呀,钱财乃身外之物!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云云殿下不收可是要伤人家心的!”
卫千川也道:“是啊,亲父就收下吧!”
此时朱并修也走了来,便道:“公子理应收下的。”
这倒也是,若是拒绝,申洛怕是又要暗自伤心了。
祁云让婢女拿起纯金,道:“申洛,我替朔安倾平多谢你。”
乔申洛稍稍退了退,继续笑道:“你我之间何谈谢字?不过……云云殿下,看来今日的满月酒是吃不成了……我得走了,师兄现在还在门外等我。”
“什么?申洛……你要去哪?”
祁云闻言一惊,连忙抱着朔安站起身,急腾出一只手来,妄图抓住对方即将远去的衣衫。
菁儿也踌躇道:“乔医师……”
乔申洛顿住了半刻,又立即宽展神情,明媚灿烂的一笑挥手道:“……云云殿下,这次,是真的要走了。我们以后,有缘……再相见。”
这些字眼明明那么欢快,却一次次抠挖着祁云的血肉。
“别走,别走……”
他眼一红,甚至就像这么抱着孩子追上去,其余的人都立马来拦着,怕祁云步调不稳,一不小心给摔了。
事到如今,他早已不知道乔申洛究竟对他算什么。
对方每一次掩盖悲伤或真挚的笑,每一句安慰而衷肠的话,似乎都在慢慢融化祁云的心间。
乔申洛决绝的扭过头,只留下背影匆匆。
另一旁的卫长临,带着个婢女抱着倾平,与人敬了酒后恰好看了过来,便立即冷冷喊道:“祁云,过来。”
祁云看着乔申洛的背影在人群中慢慢远去,一直呆愣的张望,并没有听到卫长临在唤他。
风更冷了,祁云抱着朔安失落的坐回了位置上,菁儿便提醒道:“……公子,老爷方才在叫您。”
祁云缓过神来,转头向着卫长临那方看去,皱着眉目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