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才寅时,屋子里已经看得到一些光亮,只不过眼睛上像蒙了一层黑纱布一样。
宋清缓缓神,平息了一下隐隐的心悸,然后像往常一样侧头瞧瞧沈之洲。
见沈之洲闭着眼睛,面上却露出一阵痛哭之色,宋清心空了一下,连忙摇了摇沈之洲的胳膊,“阿洲?阿洲?”
没一会儿沈之洲就醒了,撇着嘴道:“我梦见肚子疼......下面湿漉漉的......”
“不怕不怕。”宋清一手摸着沈之洲的额头,试图安抚他,却摸了一头冷汗;另一手伸进被子里一摸,沈之洲身下已经湿了一片。
宋清不会傻到以为这是尿床了,脸色刷一下白了,稳着声音安慰道:“不怕啊阿洲,是正常的,我去叫秦大夫!”
见沈之洲白着脸点了点头,宋清赶忙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就去请秦大夫了。
很快秦大夫被从床上捉起来,只穿着一身里衣,同样没来得及穿鞋。不过他也不用穿:宋清一手提着他的医药箱,一手搀着他的胳膊,力气之大几乎将他提了起来,哪里用得着他自己走哦。
到了两人卧房,秦大夫查看过,确定沈之洲不是阵痛是真要生了,连忙要去灶房生火。
才走到房门口,就撞上了听见动静从楼上下来的舅娘和表嫂。舅娘是有经验的,当即嘱咐宋清道:“小宋你先把鞋穿上,你别慌,你慌了洲儿害怕!老大家的你去给你爹报个信,我去厨房烧热水!”
这几日灶房里都留了火温着热水,只要将火开大,很快就能烧好热水。
宋清也回过神来了,赶忙把才找人酿的烈酒抱出来,将自己和卧房都喷了一遍,这才去沈之洲手边候着。
正是忙乱的时候,谁都没发现本该等在房外的他在静悄悄握着沈之洲的手。或许秦大夫反应过来了,但他知道宋清懂点东西,又缺一个力气大的,就没出声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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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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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王爷又病了》
南征王阮朝青是大平朝开国将军,战功赫赫,杀伐果决,却是个小哥儿。
齐王赵敛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弟弟,因着体弱多病,一身锋芒尽敛。
这样的身份地位,在外人眼里本应是绝无干系的两个人。
近日京中隐有传言,圣上要给刚成年的齐王指婚,于是有人坐不住了。
月黑风高夜,一个矫健的影子摸进了齐王府,直奔齐王卧房。
没成想往日大开的窗户落了锁。
看着窗纸上清隽的倒影,来人磨着后槽牙,“悄悄”拨弄窗栓,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似的。
眼见着窗户就要打开,里面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夜深了,南征王请回吧,若是被旁人瞧见了,恐坏了南征王名声。”
窗外人黑了脸色,“你是我养大的,谁敢嚼舌头?”
窗破,来人翻身进屋,窝着火气将窗边的人扛到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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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放心食用;
病弱攻,以后身体也不会好;
大后期或者番外生子;
这只鸽子文写得不咋地,但是骂人没输过,人参公鸡爱好者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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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王只想打电竞》头铁闯无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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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宋白景
当朝阳从远山后露出真容时,一声嘹亮的啼哭划破长空,亦带来今晨的第一缕阳光,细碎的金色光辉洒在人间一隅。
“生了生了!”
卧房外焦急等待的众人一听见婴孩啼哭,紧张的情绪都得到缓解,一个个露出高兴的神色来。
王晓晓是个小姑娘,当即跑到卧房门口,想看看她的不知是小侄子还是小侄女。
这半个来月舅娘一直住在宋清夫夫二人家,担心两个孩子什么都不会,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城里的铺子就只有王晓晓兄妹俩照看着,今日时间还早,两人都还没出发表嫂就回家报信了,于是一家人都赶过来了。
沈之洲顺利生产,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去端止血药来!”
喜悦还没来得及沉淀,卧房里传来秦大夫的大声吩咐盖过了啼哭声,有如当头棒喝,令卧房内外的心沉入谷底。
有条件的人家生产都会提前熬着止血的汤药,宋清两人家自然不会例外。可这止血的汤药不仅是安心药,还是一道催命符,若是生产的人要用上了,便代表着血崩,代表着一条人命的逝去——一百个人里有一个人能抢救回来,都是菩萨保佑了。
不过瞬息,表嫂推开了卧房的门,随后又赶忙关上挡住屋外的风。瞧见屋外候着的众人投来的目光,表嫂一句话也没说,匆匆去厨房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