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们有共同的秘密,并且一直想继续调查下去,她的家世低,比较好拿捏等等。
等她若有所思地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日影都西斜了,陆司怀不在屋子里。
“世子说有公务要忙,去前面书房了,要您等他一起吃饭呢。”珍珠回道。
邱静岁便抽空收拾了一下桌子,将自己带来的画具放到趁手的位置,又趁着方便,想要逮个人过来做模特。
原先院子里的丫鬟都被她折腾过不知道过多少遍了,纷纷表示抗拒,展月把一个小丫头推过来,道:“杏儿长得多喜庆,小姐画她吧。”
邱静岁也不挑剔,不过因为看着眼生,就问了一嘴。
杏儿怯怯地站在地下,道:“奴婢叫杏儿,是被夫人指来伺候小姐的。”
“你今年多大了?”邱静岁好奇地问。
“奴婢今年十三。”杏儿想到过去几天的经历就觉得神奇,因为邱家人口少,陪嫁丫头不够,在珍珠姐姐的参谋下,定了她和另外三个丫鬟一起陪嫁进来,其余三人都是大丫头,只有她还是个小丫头子,简直叫同屋的小女孩们羡慕坏了,这得是多大的荣幸啊。
因此她处处小心谨慎,不敢出一点差错,就怕被撵回去。虽然邱家算是好人户,但是跟卫国公府自然不能相比,谁人不想力争上游呢?
邱静岁让她呆着,杏儿无比听话,板板正正地坐在凳子上,连呼吸都放了十二倍小心。
好在只画了一半,世子便回来了,杏儿忙不迭站起来,和其他丫鬟一起行礼,她生怕自己连被命令地坐下来也是一件过失。
不过看样子世子和夫人都不是苛刻的人,夫人还叫她不要紧张呢,世子干脆就没注意到她。
她看见夫人仍全神贯注在眼前的画纸上,随口问:“吃饭?”
世子拖了椅子坐在夫人身边,从桌上拿了本书:“你想吃什么?”
“嗯……素菜吧,晚上少吃点。你呢?”
“嗯,补药喝了吗?”
珍珠朝屋子里的丫鬟们招招手,杏儿意会,跟着众人出来,往厨房传菜去了。
屋内。
邱静岁最后描了几笔,将画具暂时收起来:“还没,饭后再说吧。说起来,我有件正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正事?”陆司怀也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她问。
“我觉得,我们得找个机会见一面公冶文。还有,你把杨县令调来京城,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目的?”邱静岁问。
“调他来京的不是我,”陆司怀先回答了她第二个问题,又道,“见公冶文容易,三日后我带你登一登公冶府的门。”
“可以直接过去吗?”
“嗯。”陆司怀道。
“那好,婚嫁你休多久?”邱静岁又问。
“九日。”
“父亲母亲什么时候去诸南?”
“三日后。”
“好,”邱静岁点着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好奇地问,“既然不是你把杨县令调过来的,那杨小姐做什么偷偷找你,还给你送东西?”
陆司怀摇摇头:“不知。”
“那她送的什么?”
“未曾留意。”
邱静岁撑不住,趴在桌面上笑出了声。陆司怀不懂她为什么笑,拉着她的手臂,将她带起来搂到怀中。
邱静岁靠在他肩膀上,掰着他的手,细细看上面的纹路。
“我想起,段先生还教过我看手相的口诀呢,不过我已经全忘了。”
“你的手还这么凉?”陆司怀环着她问。
“体质问题啦,倒是你,刚从外面回来,身上手上还这么暖和?”
“不如你随我练练武?”
邱静岁吃吃地笑:“我这么大年纪,还能行吗?”
“锻炼体魄有何不可。”
看邱静岁不说话,陆司怀问:“昨晚梦见了什么?”
“啊,晚饭上来了。”邱静岁笑着别开话题,从他怀里跳下来,坐到饭桌面前,“快些用膳吧。”
关于那个梦,邱静岁神游时想了想,低笑着,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就让它随风消逝吧。”
——
期盼了好久,邱静岁眼巴巴地等着,终于到了回门那一日。
一大早,她和陆司怀先送了卫国公夫妇离京,然后坐着装了礼品的马车到了邱家。
邱父和刘氏都在门前守着,一见女儿回门,刘氏几乎是立刻便红了眼眶。
邱静岁大步走过去,抱住了刘氏的手臂,撒娇道:“娘,我想吃你做的鱼~”
“有,有!”刘氏摩挲着女儿的手背和脸庞,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