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谢延昭神色如旧,落在阮明芙身上的视线更是温和得很,让对面的人大跌眼镜。
作为全部队最凶的男人,竟然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我来给你介绍。”
无法,阮明芙只能将手里的药藏在身后。坐上沙发后,将药往一旁的毯子里埋了埋。
“这是顾营长的爱人,李晓月同志。”
一句话,夫妻俩都介绍到了。
阮明芙点了点头,“李同志。”
狗男人算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部队中能坐上团长的位置,也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哪怕狗男人只是担任营长这个职务,都能称一句年轻有为。
林嫂子的爱人,刘营长已经四十多了。
大部分人,做到营长算是到头了。
狗男人是天生当兵的料。
十六岁参军以来,参加过大大小小不下百次的战役。他的战功,才是从真正的刀山血海里拼来的。
昨夜,阮明芙好几次摸到他背后的伤痕。
好几处,都在要害上。
李晓月笑得沈温柔,“阮同志。”
待他们继续说话,阮明芙才知道,这夫妻俩今年刚申请随军。说来也是巧,他们申请到的房子就在他们隔壁,今天特意来认认门。
桌上还放着他们带过来的点心。
阮明芙的视线落到李晓月的肚子,好奇地看了一眼,
“李同志,快生了吧?”
“对,”担起孩子,李晓月的脸上便带着温柔的笑意,“快九个月了,大夫说随时都能生。”
九个月?
怪不得肚子那么大。
阮明芙本来与这对夫妻不怎么熟悉,说完这句话后便闭上嘴。
聊了一会儿,夫妻俩这才顺势提出告别。阮明芙为了不失礼,拿了上回买的点心回送过去。
待人走后,阮明芙小脸拉了下来,开始兴师问罪。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家里有人?”
她差点就丢人了。
可恶!
谢延昭伸手扶住她的腰,却被阮明芙一把拍开。
“快说,动手动脚干什么?”
“你在睡觉,我也不知道你恰好醒了过来,”谢延昭眼里闪过无奈,伸手环上她的腰,“还难不难受?”
阮明芙听到后面这句话,脸一红。
“那这个呢?”
她将先前藏好的药拿了出来,放到谢延昭手里。
“你买这个干什么?”
谢延昭歪了歪头,竟然看着还有点萌。
“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我从医院拿的。”
“哪个医院?”
“军区医院。”
阮明芙:“……”
她闭了闭眼。
“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去买这种药膏了?”
军区那边跟家属院一样,哪里有什么秘密。怕不是谢延昭前脚刚拿,后脚就有人传出去。
间接的……
她还要不要做人?
阮明芙咬牙,恶向胆边生。
“我掐死你!”
她双手掐向谢延昭的喉咙,对方却是不动,任由她施为。甚至不怕她摔倒,伸手扶住她的后腰。
正值盛夏,他手心的温度灼人得很。
夏季薄薄的衣料并不能阻档什么,阮明芙只觉得那一块地方热得很。
但她现在可顾不了这些。
马上就要社死,她淡定不了。
“王八蛋,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只要光想想,就没法儿再在家属院呆下去。
越想越气,阮明芙眼眶都含着泪。
都怪这个王八蛋!
谢延昭见自己再不说实话,阮明芙就该哭了。这段时日的相处,他算是摸清了她的性格。
娇气,爱面子,还爱哭。
尤其昨天晚上,哭得最凶……
谢延昭眼神有些飘忽,一下就被阮明芙捕捉到了。
她大怒,“你竟然还有空发呆?!”
“……没有,”谢延昭这才一本正经地道:“我偷偷去的,别人都不知道。你放心,那个大夫嘴也是严的,不用担心。”
“真、真的?”
阮明芙掐住他脖子的手没放,反而狐疑地看着他。
“真的。”
她仔细盯着狗男人,这才松开手。
骗她没什么好处。
狗男人也是当事人,要社死,大家就一起社死。
阮明芙这才松了一口气。
再看自己与这人现在的姿势,老脸一红,赶紧拉开他的手在一旁坐了下来。离得谢延昭远远的,两人中间甚至都能再躺得下一个人。
谢延昭眼底闪过无奈。
看来,昨夜是把她给吓到了。
睡了一下午,阮明芙现在的的精神好得不得了。
都有空拿出纸笔写信。
她洋洋写了一页,这才朝谢延昭开口道:“我给我爸妈写信,你要不要也写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