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见。”
然而，就在凌衣衣想抽出匕首的时候，小明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抬起另一只手，覆住了凌衣衣握着刀柄的五指。
他红着眼看她，不允许她拔出尖刀。即使他要受着最大的锥心之痛。
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漫过两人相触的肌肤，如同滚烫的枷锁，将他们的手拷在一起。
是不再靠近的克制，也是无法远离的失控。
凌衣衣微微仰头，看着规则的墨绳在漫天烈火中崩塌，看着小明和无数崩溃的灵魂一起逐渐湮灭。
“安息吧。”
她也闭上眼，不再去看。
悲欢离合总无情。
“带着这个污秽的世界一起，归于虚无。”
白色的光芒淹没了一切。
片刻后，双脚落地的凌衣衣重新睁开了眼睛。
回到了位面空间的凌衣衣看着结算界面的五万多积分，叹了一口气。
坏了。
过往的全位面第一也在五万多积分的水平。
这下真拿到看起来名正言顺的第一了。
当然，是看起来。
凌衣衣微笑。
她还有机会。
在白山等人登出时，她特意没有解除【心】的作用。
在白山等人的记忆里，那个副本可是极其简单呢。
就连全位面最强公会之一的会长白山，都没拿多少分数。
什么都没做的咸鱼凌衣衣拿这么多，实在太异常了。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真棒。”当了一辈子寡王的凌衣衣不会被任何人夸，于是她习惯性地在心中自己夸夸自己。
凌衣衣不需要让所有人都相信她的鬼话。
只要他们产生怀疑，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因为，只要她一天不死，她终究有无数次机会来用鬼话对全位面的人进行洗脑。
另一边的位面中枢，墨明察觉到88888802号世界彻底崩溃了。
并不是每个世界都有墨明的分身，“小明”只存在于特殊的八个世界中。
这一次，墨明没有立刻回收02号小明的灵魂。
因为他的神格被迫在88888802号世界紧急降临过。
这意味着02号小明的人格经历了一次彻底崩溃。
当墨明离开，小明的人格会重组，但重组的人格不再能保证不被污染了。
因为小明的人格是在位面世界中自行重组的，而不是在神格的保护下重组，并不具有完美抵御邪神污染的力量。
因此，墨明非常谨慎地先读取了一遍02号小明的人格记忆，想检查是否被污染。
十分钟后，墨明的表情凝固了。
他看到小明在凌衣衣面前脱衣服。
他看到小明一边哭一边问凌衣衣他做错了什么。
他看到小明跪在凌衣衣脚边。
他看到小明哀求凌衣衣不要离开他。
墨明：“………………”
窒息的死寂中，墨明的脸颊开始涨红。
最后红得像被蒸炉烤了。
啊——
墨明的心中爆发了崩溃的呐喊。
在无人的神殿中，他形象尽失地大喘气起来。
他从未感受到如此的窘迫。
好像被迫扒了衣服在街上走。
好像灵魂被放在太阳下来回暴晒解剖。
他没有办法面对凌衣衣了。
让他再对凌衣衣说一个字，还不如让他受十倍地狱十八层的刑罚。
然而就在下一秒，墨明立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现在，所有玩家都还没有进入位面中转世界。
暂时只有墨明看得到积分榜。
他看到，凌衣衣的名字一动不动。
上一次，凌衣衣是第一。
墨明寄希望于积分榜还没更新完毕。
可是十秒过后，他就不得不接受已经重排的事实。
凌衣衣下方的所有名次都变了。
可凌衣衣，还是第一。
这意味着，他不得不再见一次凌衣衣了。
不仅见面，还要说一句话。
【恭喜你，你想要什么？】
连对凌衣衣再说一个字都困难的墨明恍然萌生了辞职的念头。
上一次他产生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已经不知多少千年前。
他却不知道，结算房间中，凌衣衣灵光一闪。
“这一次的奖励……”
她笑眯眯道。
“就要一万字夸奖和关心吧。”
第39章 位面之神05
结算空间中, 不含感情的电子音传来：【恭喜玩家凌衣衣通关88888802号副本】
【获得通关基础积分100点】
【获得消灭诡物额外积分52130点】
【获得观测线索额外积分45点】
【总计52175点】
【请选择要兑换的道具】
悬浮的蓝框界面在凌衣衣面前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