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
陆屿川没有动,只抬了抬眸,定定的看着他。
在陆景辞疑惑之时,陆屿川握着他的手腕,反手掌心向上,低头吻了上去。
痒痒的。
陆景辞下意识缩了缩手,被对方拽着,没能挣脱。
掌心,指尖,手腕,亲吻一寸寸游移,陆屿川眼角微微挑起,半眯着眼,不知是在同陆景辞讲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是我……”
陆景辞并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随即整个人便被掀至床榻。
“……!”
视线调转,陆景辞仰面朝上,原本平稳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陆屿川直起身,垂眸向下,眼尾轻佻,带着一丝慵懒与邪魅,他单手握着那纤细的脚踝,眯起眼睛。
漆黑的眸子在正午阳光的下也依旧如深渊一般,性感的薄唇微启,侧头咬住那金色的铃铛。
“只能是我……”
第177章 如果一直是那样
炎炎烈日,金色的阳光洒满房间,屋内温度逐渐升高。
浅麦色肌肤在阳光下愈发耀眼,肌理分明,动作间线条明显,宽厚强壮的肩上搭着一只脚踝,白皙的脚腕上戴着一漆黑的皮环,皮环下方坠着一颗金色的铃铛,随着晃动铃叮作响。
闷哼混着铃铛声,夹杂着些许委屈难耐的啜泣,响彻房间,不绝于耳。
干净圆润,带着小小月牙的指甲死死攥着浅灰色的布料,因为过度用力,骨节隐隐发白。
一只大手伸来,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将其分开,落下湿滑的一吻,随即搭在自己肩上,任由那指甲深深嵌入鼓起的肌肉,留下一个个渗血的印记。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深浅棕色的狸花猫抬起脑袋,甩着尾巴跳上床尾,还未看清,便迎面被一件浅色的衬衣盖住。
“喵!!!”
狸花炸毛,立刻扑腾起来。
时钟滴答,阳光自床头掠过床尾,染上橘色,最终在远方落下。
Ifyouarenotsurewhetheryouwillbehappyinthefuture,behappiertoday.
【如果你不确定自己将来是否会幸福,那么今天就多开心一些吧。】
第一眼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是在他出国后的第一年,因为无法忘记,他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那穿着洁白衬衣露着长腿的人儿,一脸无助又迷茫的看着他,嫣红的唇微启,朝着他伸手,求抱抱。
多么可爱,多么勾人。
如同开在地狱中绝美的花朵,美的令人不自觉想要靠近,可一旦靠近,便即刻会被焚烧殆尽。
很疼,太疼了,不仅仅是身体,而是连同灵魂一同被撕扯。
数不清多少个日夜从梦中惊醒,带着满身汗津,惊恐的大口喘息,窗外明月高悬,可他却再也睡不着。
为了保证基本的身体状况,他不得不开始吃药,每天阅读大量书籍,企图将那抹身影从脑子里赶走,那句话也是那时候看到的。
刚开始确实有效,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做梦。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是他终于可以拥有整宿的睡眠,可以不用再被夜间的梦魇而惊醒,坏的是那个人没有消失,他的身影从梦里归于现实。
他开始频繁的看到那抹身影。
在楼梯,图书馆,食堂,路边,公园……
所有他走过的地方……
他对此并不十分在意,因为他知道这是假的,都是幻觉。
他都知道的……
如果那人没有顶着那张脸跟另一个男人拥吻的话,他确实不在意。
作为留学生,他在学校里一直小有名气,因为家世,因为容貌,因为学习,可这一次,他是因为打架而出名。
当他挥舞拳头的时候,那个人像是得逞了似的露出笑容,冲着他乖巧的叫了一声【哥哥】,笑容鬼魅。
梦醒,终归现实……
他被记了过,这是他上学以来的第一次被记名,但他不在乎,他在意的是自己的梦。
——棜M
——袭M
如果梦境和现实总要有一个的话,那他会选择梦境。
毕竟他就是因为逃离现实才来到了这里。
他开始停药,可那个人像是生气了,再也没有出现。
他变得不安,变得敏感,那双颇具特色的黑色的眸子愈来愈暗,任何光线都无法将其照亮。
理智告诉他这样不行,他必须要改变,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他开始接受新的朋友,参加聚会,认真学习,加快课程进度,每天都把自己的行程安排的满满的,让自己无暇去想别的。
这样的生活虽然有点忙,但很充实,包括晚上他睡得也很好,只一点就是,他没有再见到那人。
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似乎只在照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