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流滚下小腹的时候,他的意志终于艰难地挣扎出来。
“拾音,不要乱动。”
沉声的警告,震颤的声带却让耳膜都酥酥麻麻地痒。
环在她腰上的手却已经不自觉地收紧,像是特地为了禁锢住她不安分的手脚。
她低着头。
门外嘈杂的脚步声,跃如擂鼓的心跳却在耳边无限放大。
秋凉夜雨里,是闷到令人呼吸不畅的燥热。
连拂上她耳廓的呼吸,都像是烧开的沸水一样,滚烫、炙热。
终于有人注意到他们。
门口有礼貌的问询,问宋予白是否已经休息,需不需要专门送手电进来。
当然不可能让光亮在此刻照进书房。
宋予白拒绝了对方好意,怀里的身体却忽然不安分地动了一下,似是想要挣开他的禁锢。
她失明太久,想重见微光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怕她看不清又被磕磕绊绊,造成动静徒增门外怀疑,宋予白没花太多时间犹豫,又强硬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紧了一寸。
怀里的身体瞬间就安静下来。
门外仍在仔细向他汇报维修情况。
门内却静如暗室,落针可闻。
她仍偷偷地不安分,小幅的扭动,仿佛是在调整姿势,别扭至极。
“怎么了?”
男人刻意压低的气音微弱,柔软温热的声音几乎是压在她的耳朵钻进声道里。
热意像能隔空传递,耳朵作为直接受害者,早烧得咕嘟嘟冒蒸汽泡泡。
裴拾音沉默了很久,从他喉结处滑落的手指,牢牢攥紧他衬衣的衣襟,一动不敢动。
再开口时,小小的声音里却有点别扭的委屈。
“叔叔,你的皮带,膈了我好一会儿了。”
第030章 心跳
空气当中沉默的尴尬, 有如实质。
宋予白松开她的时候,几乎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他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轻声说:“外面人多,等会再出去。”
注意力被转移,裴拾音乖乖地“哦”了一声,站在他面前百无聊赖地踢羊绒地毯上的绒毛打发时间。
门外仍在絮絮叨叨。
宋予白则在认真关心宋墨然情况。
她原本的计划是借合同之便,在他身边磨磨蹭蹭到深夜,好猛猛刷一刷好感,让他离开前多少舍不得她, 别免得像之前一样,又把她一个人丢着不闻不问。
然而猝不及防的停电是神来之笔, 将两人困于无法脱身的密室。
她静下来心来正准备好好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可心思却总是忍不住跑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石楠花香里。
如果不是他在场,她甚至有冲动去盥洗室的脏衣篓里好好检查一番,以确认自己的猜测。
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宋予白洁身自好很多年,不至于真的会突如其来给她找个素未谋面的婶婶。
但是男人跟女人又是不同的。
因为男性的爱和性是可以泾渭分明地切割开。
联想到那天宋予白误会自己“偷吃”的晚上对她的数落,裴拾音又觉得, 宋予白应该也不至于随便到这种程度。
毕竟, 一个道德标准太高的男人, 总不至于滥情到是个人都可以。
那么只剩一种可能——
归根结底,男性的身体因为生理结构的特殊性, 其实是可以不由自主地在梦里寻欢作乐的。
当然前提是,他有一个秘不可宣的x幻想对象。
裴拾音轻轻闻着空气里那股淡到几乎稀薄的石楠花香,在两种可能中来回摇摆。
然而无论哪一种可能, 都会让她心里酸得冒泡泡。
她不想要一个完全陌生的婶婶,更没有想过, 宋予白有一天会喜欢别人。
也太突然了!
之前为什么一点预兆都没有?
还口口声声骗她说,没时间给她找婶婶!
是,他看起来是没时间给她找婶婶,所以他干脆一步到位了!
——狗东西。
“宋予白。”
她的喉咙像是被浸泡进高浓度的柠檬水里,涩得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干哽难耐。
“嗯?”
“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他正专心听着门外的人讲预约维修进度,只听到她的声音闷闷的,哼唧哼唧的委屈。
“你说什么?”
“……”
试探这个话题需要勇气。
她一鼓作气未果,这时候再重复,反而已经泄了气。
这个凭空而来的x幻想对象,这个素未谋面的婶婶,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语焉不详的假想敌。
她无凭无据,想栽赃陷害给他强按罪名,都显得像在无理取闹。
在这里患得患失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