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朱志文跟儿子儿媳住一起,儿子儿媳要工作,没时间带孩子,朱志文将孙子照顾到上小学后,被儿媳赶出家,自此四处流浪,最终落脚春城。
钱多多听得义愤填膺,“这狼心狗肺的儿子儿媳,老人家怎么不去告他们。”
“不赡养老人是犯法的。”谈升附和。
安易摇头叹息,“老人家不想拖累儿子吧。”
“不是说前一阵老人回了趟安徽老家么,又被儿子儿媳赶出来了?”钱多多问。
“具体情况,等老人家醒来之后再问。”安易说。
“你们在搞什么,这个可怜老人家跟你们什么关系?”谈升一脸疑惑。
安易白眼睇他,“管不着。”
可能谈升闲得蛋疼,就乐意当人跟班,安易的车子在前,他吹着口哨打着方向盘尾随其后。
春城的路,安易熟,几个拐弯,彻底甩掉谈升,然后,载着多多直奔医院。
朱志文醒了,一边挂着吊瓶一边跟老财下象棋。
财神冒充病人跟人套近乎,天真的朱志文信了,见拎着水果篮进来的一对年轻情侣,感叹道:“有孩子真好。”
钱多多安易纷纷向朱志文问好,老财将安易手中提的一篮子水果放到朱志文床头,“我吃腻了,送你的。”
老财给人剥香蕉,“朱兄啊,你要保重身体啊,医生说你身体不太好,既然发着烧怎么还去外面捡瓶子,幸好遇见熟人,这要碰到冷漠的,或是晕在没人的地界可就危险了。”
朱志文接过香蕉道着感谢,“习惯了,以往身子不舒服一样出去,我命贱,没那么多想法。”
财神叹气,“这些年你都是怎样过来的啊。”
“活一天算一天,就瞎过,就过来了。”
医生来给朱志文换吊瓶,财神将钱多多安易叫出门。
财神:“刚才跟人聊起,他想回家看看孙子。我谎称刚好要去歙县探望朋友,咱们将他捎回去。”
安易点头,“他身体不太好,我开车过去。”
财神点点头。
朱志文住了三天医院,出院第一天,被安易接走,私家车一路驶向安徽。
一天一夜后,抵达安徽歙县。
车子停在一栋破破烂烂的小区门口,朱志文再三表示感谢才下了车。
“你们是我恩人,本应邀请你们去家里坐坐,但我跟儿子关系不好,儿媳妇脾气也不好,看不起我,真是对不住。”
老人家鞠躬。
钱多多扶起他,“别这样,我们不介意的。如果您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去这条路口的鲸鱼酒店找我们。”
安易从小区门口的水果店买了几袋子水果,让老人家带去给孙子吃。
眼看着朱志文进了门栋楼,几人才回车上。
无邪境内,即时映出朱志文那边的情况。
房门被拉开,是个胖墩墩青年,见到门外的人愣了下,这才喊一声:“爷爷。”
朱志文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朱正给人倒了一杯水。
“茗香苑的房子有动静没?”朱志文喝着儿子递上的水问。
朱正摇头叹气,“都快麻木了,这年头烂尾楼越来越多,政府也管不过来了,更何况那么久之前的,前几年有开发商接盘,结果动工一半,不知什么原因,又盖不下去了。”
“别提那烂尾楼了,心烦。”阿香说着,现场打开水果包装,瞧着上头的价格,“呦,这么贵,爸您不会又捡了一包钱,施主给了你一笔酬金吧。”
“没有,是好心人给买的。”
阿香吃着凤梨,“我就说,怎么可能总那么好运。”
孙子给爷爷拿起一角橙子,“爷爷别走了,房子虽小还能住下,你跟我挤挤。”
阿香拿眼扫儿子,“就这么个小破地哪挤得下这么多人,你女朋友来了住哪。”
朱正在一旁抽闷烟,不说话。
朱志文小声说:“我想明明了,我来看看,看看就走。”
朱志文只在家里坐了一会,见儿媳妇打瞌睡,站起身看了孙子几眼,走出门。
孙子要去送老人家,被阿香给拽回去,关上门就开始数落儿子。
“还真当他是你爷,要不是他偏心眼,咱们的日子也过不成这样。人家都是重男轻女,他倒好,重女轻男,供女儿上大学,给女儿买手机电脑新衣裳,大把大把花钱,你爸呢,他爱答不理,嫌弃儿子是残废,怎么养老的时候想起儿子了,让他死去的女儿养啊,你可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偏心眼的,对待女儿是个宝,天天揍你爸。他现在的样子都是自找的。再说我们家条件也养不起一个吃闲饭的,我们房子现在还烂着,交着房贷交着房租,我们过得有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