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昨夜被吓着了,往日里明晃晃勾人的姑娘此刻乖乖巧巧,将招展的花枝全数收起来。倒真是与她平日里装模作样扮的小可怜一样了。
无需如此的,不知为何,他觉得南栖该是恣意妄为的。
实则此刻南栖捏着掌心压抑着到了唇瓣细碎的呢喃,昨夜里那异样的热浪流淌周身的感觉又从绢裙下头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较之昨日,愈发难耐,周身有无法言说的难受。
莫非,那吃的茶中下的药不是忍过一日便好的吗?
早知,早知她便明日再来寻表哥了。
面颊滚烫,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红了一大片,南栖低下头去,不敢叫萧衍瞧清她此刻的狼狈模样。
“皇觉寺那某已经派人去查了,刘槐州此刻怕是火烧眉毛,不敢再来寻你的麻烦。你且安心在府内住下。”为安她的心,萧衍还是提及了此事。
只怕过了明日,刘槐州左副都御使的位子是坐不牢了。
全副心神都放在压抑那难以言喻熟悉而又陌生的羞赧感上,贝齿紧咬唇瓣,唇上传来的刺痛感还脑中一片清明,依稀听见萧衍说的话。
似是帮她严惩了恶人。
她抬起头,眸内湿漉漉地,泛着荼蘼情/欲的味道。小心喘了口气,艰难说道:“谢谢衍哥哥,南栖觉得今日有些困倦便先回去了。”
娇嫩唇瓣被咬破,豁口冒出的点点血珠一滴一滴由小变大,在灯火下晃着圈圈光晕妖冶夺目。
说完了话南栖踉跄着后退,掐着掌心肉就要夺门而出。
她怕,她怕若是再留在这,会忍不住求他。
女儿身,香肌玉骨,英雄难逃;谦谦公子,玉汝于成,一见亦误终身。这般情状下若得春风一度,她为何不愿?
总归醒来后会忘却一切。
仅存的意识却在不断提醒她不能这样,依着那最后一丝清明。南栖转过身去就往门边逃去,竟连一丝眸光都不敢再分与后头人。
素雪绢裙随着腰肢款摆紧紧贴着雪肌柔肤,一片雪白滑腻之间隐约可见一抹水红色荡漾。
明明短短不过几十步的路,她却跑的歪七扭八,一手攥着掌心仿若后头有洪水猛兽在追着。萧衍不明就里,眉眼压低,起身长腿几步迈了过去。
南栖猝不及防摔入那乌金色绣云纹衣襟前,眸光垂落看见那乌黑皂靴,指尖搭在郎君宽而硬朗的胸膛前,直将那墨色衣襟攥的紧紧的。
精致小巧的下巴被两指掐着抬起,南栖只来得及垂下眼帘,不敢去瞧他。
后腰叫大掌紧紧攥住了,她无处可逃。
“跑,为何跑?抬起头来看我。”清冽微哑的嗓音此刻再也没有山间落雪般清冷孤高之意,落在南栖耳畔如火上浇油,叫她本就难耐的心如猫儿爪挠过了般,
潋滟桃花眸盈满泪水,却不是伤心难过的泪,反倒充斥着难捱情/迷/意乱的楚楚可怜。若被移出温室娇嫩的花骨朵被雨水滋润泡的过了头,难以再受得住狂风骤雨的摧残。
南栖被紧紧地锢在他身前,抬起眸子,里内令人动容的神色一览无余,全叫萧衍看去。
再藏着也毫无意义了。
她紧紧攥着男子身前衣襟,直将那光滑的衣料子攥的皱巴巴。
绯红从脖颈处泛起一大片,直至脖颈下三四寸之处而后叫素雪绢裙所掩。她的眸子亮亮的,水光潋滟较平日里刻意藏着时更加璀璨夺目,亦更加叫人难以拒绝。
适才万分小心的人儿此刻抱着他的臂膀,便将滚烫的面颊往上他掌背贴去。
除了这个,她好似旁的什么也不会了,只是伏在他身前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如猫儿般,细细弱弱。
他细细去听,小姑娘面颊边尤带碎泪,又用那雾蒙蒙,眼尾勾人的眸子不住地瞧着他,期艾着说道:“衍哥哥,我难受,怎么办,我是不是要病死了。”
之前不知道是为何,如今看了她这副模样便明了。
他心头难掩怒气,刘槐州竟敢对她用药,若是昨夜他没有在皇觉寺与太子碰面——只要稍微想到她这副样子被旁人瞧去的画面,哪怕一根头发丝儿,萧衍便觉戾气从心头起,肆虐般席扫整个心房,难以言喻的感觉就要压抑不住,破土而出。
衣襟仍旧叫她紧紧攥在手心里,目光落到她白皙泛着潮红的面庞,漆眸内的怒色快速褪去唯余后怕。
揽着她腰肢的手掌不自觉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