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推落水后她却去了大夫人和卢夫人那, 说你主动跳水去救潭姐儿。”
原来萧衍在江水中是为了救潭姐儿, 南栖眉睫轻敛,将事情串联起来。
“奴婢求大夫人二夫人救您,大小姐却笑言江南姑娘哪个不会水。”
“好在卢夫人也开口救人,二夫人让艄夫和小厮下水。”
说道伤心处, 绿墨又抱着南栖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小姐,还有你被萧二公子救了,不然绿墨永远也见不得小姐了。”
只有她的丫鬟会关心她, 旁的亲人不是盼不得她好,便是担忧她出了错影响到利益。
南栖回手搂过她。
面上笑着安慰她已经无事了,心中却渐渐沉了下了。
她那个姐姐, 素来不喜她, 但没想到如今已到了恨不得她去死的地步。
既是她不仁,那便休怪她不义了。
厢房门被扣响:“表小姐, 热水来了,可要现在抬进来?”
南栖收回思绪,这事以后再解决,如今得先顾着眼下。
绿墨招呼了人进来,放好了热水后。
南栖转身去了一旁的净室内,可容下三人的大浴桶正腾腾冒着热气。
绿墨一夜未合眼,眼下乌青,圆圆的眼里布满红血丝,在她再三劝阻后去了一旁侧室内休息了。
南栖才松了口气,细腻如青葱的柔夷布着一道一道已经不流血的小口子,指尖轻轻解开丝绦。
料子极其滑溜的衣裳从香肩滑落,露出里头纤浓有度,白皙细腻的娇躯。迈入浴桶中将身子沉入水中,南栖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她也是去芙蕖阁换了衣裳才瞧见她身前被攥住之处发红,对着铜镜照过去,后腰也有些微淤痕。
也不知道是被礁石撞到的,还是他。
潋滟桃花眸扑闪扑闪之际,脑中闪过郎君白如玉修长有力的指节。
南栖晃了晃脑袋,决定从今日起就要忘掉他。
温热的水流裹挟着,脖颈下那处红肿似是消了些,没有那般疼了。
南栖舒服地靠在桶旁,阖上漂亮的眉眼。
待水快要凉了,休整好的绿墨从净室外头进来,将手探进浴桶中,感受水温已不复温热。
才轻轻推搡着南栖,悄声说道:“小姐...小姐,快醒一醒,水凉了。”
尤在梦中的竹筏上漂泊的南栖正要跌入郎君怀中,小丫鬟的声音却似从天上来,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全都灌入耳中。
她睁开了眼,潋滟桃花眸中雾蒙蒙,漆黑瞳仁泛着点点泪花,我见尤怜。
知道小姐,绿墨眼中还是掩饰不住的心惊。
她扶着人出来,见到小姐女儿家之处红了一块,盈盈润润的雪色峰峦本该欺霜赛雪,如今却因天边晚霞被染上一抹嫩粉色。
随着动作间,那两团车欠肉颤颤巍巍,是同为女子见了亦要心颤的程度。
昨夜小姐是与府上二郎君在一块的,那这红肿处,莫非?
绿墨压下心头的想法,兰陵萧氏二公子端方雅致,断来不会做这种欺负人的事。
但这几次见着小姐,他总揽着小姐不放...
绿墨抬头看向南栖因泡久了热汤面上起了绯红,整个人若熟透的蜜桃,慵懒妩媚,睫羽轻颤便流露出的几丝花儿被雨水滋润后的娇艳。
看小姐这样子,又不像是。
绿墨收敛了胡乱猜测,再看及那双手上布满的细小划痕,觉得定是湖中砂砾礁石所伤。
“小姐,可要涂抹些膏药?”绿墨将人扶至屏风后头,这处摆了一方小小的湘妃榻,供南栖沐浴后坐着涂抹脂膏,更换衣裳。
白嫩指尖挑起一块乳白色的膏药,打圈抹在锁骨下,再挑起一块抹在后腰处。
酸麻之感消退了些。
倒真是极好的膏药。
“小姐,二公子送的膏药可真是效果好。之前您手上的疮痕用了三五日便褪去了许多,往年在叶府年年冻,年年用都无用。”
“就是可惜快要用完了。”
南栖背过手去系好小衣,指尖却陡然一顿。
似乎她的东西还落在他那。
不管了,总之他丢掉也罢,烧了也好,那上头也没有留有什么东西能证明这是她的物甚。
一件小衣罢了,她叶南栖丢的起。
不过那是上好的蜀锦料子,她也就只有那么一小块,要来临安前裁作了三件小衣。
南栖抿了抿唇瓣。
在衣篓子内收拾衣裳的绿墨这时却问道:“小姐,你的小衣呢?可是落在里面了,奴婢进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