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绵长,唇齿相交。
院内的下人见状无不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发出一声旁的轻微动静,唯恐扰了二位主子。
柔夷抵在他衣襟前,南栖靠在他结实有力的臂膀上喘着气,面上却又泛起了热。
她瞧见了廊下立着的丫鬟小厮,在这般多的下人面前如此行径大胆,她终究是面皮薄,心中感到十分的羞耻。
绣履抬起像是解恨般踩了他一脚,动作快过所思。踩完后南栖才觉此举不对,试探性地抬眸看他。
却见郎君不躲不避,唇角微勾。拉着她的手,旁若无人地向外头走去。
低沉的嗓音透着股愉悦:“南栖,时候不早了,祖母那还等着新妇敬茶。若你有旁 想法,待回来与某说也不迟。”
...
新妇敬茶,集福堂内众人已是到齐了。太夫人阖着眸子,额上戴着祖母绿镶红宝石鹤纹抹额,手上拨着串楠木佛珠,颗颗佛珠色深如墨,面上看不出旁的神情。
大老爷喝着一盏茶水,他是公爹于此事上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坐着,同萧氏三位公子有些相似的眉眼不苟言笑,瞧着威压浓浓。
倒是崔氏眸中有些不喜,她本就不中意叶南栖,果真才嫁过来第一日便拿乔。
崔涟漪赖在府上还没走,等下月崔氏的公子来临安顺道同他一起回去。她注意着崔氏的神情,适时道:“姑母,这早膳还没上来,要不要涟漪去催一催。万一二嫂嫂来了,菜凉了就不好了。”
她明面关心着菜凉了不好,实则指责叶南栖来得迟,让众人等着她。
果然,崔氏的面色更加难看了。柳氏自是不会袖手旁观,喝了盏茶拿锦帕掖了掖嘴角接嘴道:“涟漪姐儿就是心善,这等下人做的活儿便交给下人做去。省的你这主子忙活了,下头的婢子偷奸耍滑,有样学样。到时,乱了套儿便不好了。”
她话中有话,一边说着眼神还一边瞧着崔氏。
警醒着上回南栖院里那个三等丫鬟被杖毙的事,拿捏了崔氏的短处,叫她说不出旁的话来。
看了眼身侧的大丫鬟,让其去院门边等着,若瞧见二公子二人来了便去传膳。
讨了个没趣,崔涟漪安安分分坐着了,不再说话。
好在过不了一会儿,便有丫鬟撩了帘子进来道:“二公子和夫人来了。”
众人回眸看去,只见一身红衣的郎君俊朗非凡,一旁的女娘子一袭簇新妆花缎长裙,甫一入内,便觉春日里百花开,艳得夺目。
正是新婚浓情蜜意时,衣袖垂落,亦掩不住二人相握的手。
看着那相握的双手,后头坐着的萧铎垂着头,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双目刺痛。虽是看着地面,可眸中的阴鸷如何也掩不去。
即是来了,崔嬷嬷便端上了早就备好的茶水,在藏青色缠青枝毡毯上又铺上了个蒲团。走近了躬身好让南栖拿过那茶水。
倒是没有为难她,茶是放着凉过的,茶盏壁温热不烫手。
南栖拿了茶盏跪于那蒲团上,看着上首坐着的崔氏夫妇二人,恭敬道:“父亲母亲请喝茶...”
萧大老爷自是连声道好,意思了说几句讨喜话便给了大红封并一样盖着官印的地契。南栖轻瞟了眼,见得是京郊的一处温泉庄子。
伸手接过,面上笑得愈发真诚灿烂了。
温泉庄子好啊,往后冬日里也不必在府上住着了,直接去泡汤泉,看雪景。
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崔氏饶是不满她,还是接了茶水,不咸不淡道:“你入府的日子不久,日后多与清瑶学学,她近日身子不好,若有不懂的便问崔嬷嬷。”
只字不提她自个,瞧着是不愿亲自教如何管理庶务等事。
南栖乖巧应下,天衣无缝的话叫人挑不出错处来:“儿媳都听母亲的吩咐。”
又与李氏见礼,再得了套点翠头面。南栖眸中的笑意越发真切,只觉这趟来的值。
只跪下又起身,如是三次,昨夜里闹得太过,她的腿有些发软打颤。最后一次起身险些一个趔趄出了丑,好在被一双大掌扶着胳膊站稳了。
被夫君扶着天经地义,可屋内这般多的人,南栖还是羞红了脸。
与长者见过了礼,余下的“小辈”也得起身与南栖见礼。南栖依次唤了过去,崔表妹,卢表妹,四弟。
听得四弟这称呼,萧铎拿着茶盏的手一僵,却依旧抬眸看向对面姿容艳极的女子唤了声二嫂。
她昨夜究竟与二哥要/的有多急,竟连这般起身的动作都做不得了。为防止叫萧衍看出来,萧铎只叫了人便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