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溪一边将面具捏在手里把玩,一边挑眉观察着小殿下的神色。
只见白眠雪蔫蔫地趴在桌上,一双漂亮的眼儿里已经没有了方才兴奋的神色,瞧着可怜又可爱,
“我,我真的不知道这里是……”后面几个字他委实说不出口,只好委委屈屈地抬头道,
“你怎么也不早告诉我呀?”
沿河的月色落在小美人的脸上,让那张脸儿看起来更加瓷白细腻。
“今日就是带殿下来开开眼。”谢枕溪忍着笑,目光在小美人的脸上转了一圈,悠悠道,
“日后若是遇上这种地方,殿下可还去么?”
白眠雪软绵绵瞪他一眼,迎着月色委屈地摇了摇头。
“乖。”谢枕溪满意地弯唇,放软了声音哄人,
“若是不喜欢,本王带着殿下回去便是了。”
只是话音刚落,就听隔壁竟然含羞带媚地叫了一声。
那教人骨酥的声音传过来,白眠雪一张小脸霎时就红透了。
甚至就连耳垂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只见他无措地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挣扎了半晌,抬起头软软道,
“我,要不……我们还是现在就走吧?”
谢枕溪垂下眼帘看着可怜兮兮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乖巧小美人,强忍住去捏他耳垂的欲望,忍笑轻声道:
“殿下既然如此说了,敢不从命?”
只是二人才刚刚起身,白眠雪连手里的面具都还没有戴上,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
紧接着绣帘突然被掀起,一个身形分外枯瘦的男子突然跌了进来。
只见他满脸绯红,一手拽住绣帘,一手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勉强朝里面吐出几个字,
“求求两位公子,救,救救我……”
白眠雪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呀?”
“药……有人给我下药。”
那男子痛苦地捂住胸口,又忍不住发出了方才传过来的那种令人骨酥的声音。
白眠雪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中了什么药。
小美人尴尬得一张小脸红透,刚要开口,一道尖利狠毒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竟是个女子,
“秋雪,你藏到哪里去了?再不自己乖乖出来,我可要命人搜这轻袖舫了?”
那个中了药的男子听到这声音,吓得浑身乱抖,艰难地喘着气,拼命往前挪了挪,牵着白眠雪的袖子道,
“两位公子,我是琉凤国人,外头那女子是我们国的朝中重臣,我不敢违抗她,救救我,救救我……”
谢枕溪挑眉看了眼他的手,男子识趣地放开了白眠雪的衣袖,嘴里仍在继续哀求。
“……”
白眠雪看了看他,有点儿不忍心,轻轻拽了拽谢枕溪的袖子。
“做什么?”谢枕溪明知故问地笑了笑,“想救他?”
“嗯。”白眠雪犹豫着点点头。
他们临上画舫前,谢枕溪帮他戴好面具时还特意嘱咐,不到万不得已,可不要在这种地方暴露身份。
可现下要想在那凶悍的女子手下救人,想来不得不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谢枕溪垂眸一扫就知道这小东西在纠结什么,他淡淡垂下眼帘,玩味地笑道,
“不想暴露身份也可以。”
见眼前的小美人乖巧仰起头好奇地看着他,谢枕溪抬起手,慢条斯理地将人轻轻按在墙上。
从刚才忍到现在的老狐狸终于顺势摸上了小美人可爱圆润的耳垂。
只见他一边用指尖缓缓地捻磨,一边在白眠雪耳边压低了声音道,
“不过,既如此,就要委屈委屈殿下了。”
却说琉凤国那女子气势汹汹地带人搜了整座画舫,都未曾见到那道枯瘦的身影,气得暴跳如雷。
一旁的下人战战兢兢提醒道,还剩整座画舫最雅静的那一处未曾进去。
那女子冷笑一声,一刻也忍不得,即刻就带了人要来掀门。
若是寻常时候,必然早就有王府的人出来喝止了她。
只是今日,侍卫们全都候在画舫外,王府的影卫没有收到主子的信号,亦不敢轻举妄动。
竟教他们轻而易举就踹开了门。
这间屋子果然雅静清幽,窗外月光皎洁,照在空荡荡的地面上。
一道丝绢屏风将屋子一分两半。
昏黄的灯影照下来,前来搜查的侍卫们满腹狐疑地看着空旷的室内。
唯有屏风后隐约可见两道人影交叠在一起。
“两位客官叨扰了,我们大人跟前有个逃奴,可否让我们进去搜个人?”那领头的侍卫犹豫道。
屏风后。
谢枕溪轻轻捻着白眠雪的耳垂,缓缓笑着,声音极低地在他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