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拾荒男人就在厨房忙活,将这半斤猪肉处理干净。
“我是越摸越觉得这块猪皮不太对劲,特别的滑溜。”拾荒男人摩挲着手,蹙眉的样子好像沉浸在了过去。
不夸张的说,他感觉自己身上的皮肤都没有这块猪皮的滑溜。
虽然他们不经常吃猪肉,也知道猪皮的手感不会这么细腻,连根硬的猪毛也没有。
“当时我就赶紧叫我媳妇儿过来,摸摸这块皮是不是不对劲,我媳妇儿说当时肉联厂快要关门了,她买了就赶紧骑车回来,还没有注意过。”
这分钟一摸,觉得这皮子的细腻程度是挺出乎意料的。
不过当时他们都没多想,就觉得可能是头小嫩猪什么的。
拾荒男人提到这个,还叹了口气:“正常人,谁会想到能在正规的肉联厂里买到死人肉呢?”
那天,男人虽然感觉到不对劲了,但也没有深想,将这块肉切吧切吧也就炖到锅里了,还放了些调料和白酒,不一会儿狭窄的小房子里满屋飘的都是肉的香味。
拾荒男人的形容得太细致,有的学生已经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有人撇着嘴问:“那你们……吃了?”
拾荒男人忍着恶心,急忙摆了摆手:“幸好是没动筷子呢。”
当时他们一家三口每个碗里都夹了块肉,差一点就咬下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警察敲门赶到,说是接到了群众报案,说进步肉联厂有售卖死人肉的行为存在。
拾荒男人:“就在我媳妇儿买肉之前,有家人买到了一块带着黑色毛发的肉,你们想想,这猪哪儿会有黑色毛发啊?”
买肉回去的那人一看吓得魂儿都飞了,急急忙忙就拿着这堆生肉就去派出所报了警。
“你们是不知道,那天那个人肉的味儿啊……”拾荒男人捂着腹部,摆了摆手,“就在我鼻子里,怎么也散不去。”
被男人声情并茂的讲述所感染,不少学生已经默默退到了人群外低头干呕。
田南栀莫名被人群推搡到了前面:“那这个案子破了吗?”
拾荒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破什么啊,连脑袋都找不到,尸体又被切成一块一块的,最后当然就是不了了之了。”
这个案件对进步肉联厂的影响最大,此事一出,整个厂房都被封了,工人也全都抓起来去问话来着。
整个城市都知道肉联厂在卖死人肉,即便调查过后解封了,也没有人再敢来这家肉联厂买肉。
“不过,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肉掺和在猪肉里……”拾荒男人想到了什么,提出一个猜想,“警察猜想凶手应该就是肉联厂的工作人员。”
苏谣忍着恶心:“那有列为怀疑对象的人吗?”
会不会猪头屠夫跟这场分尸案也有联系?
拾荒男人想了想,认真地点了下头:“大家还真想起一个人,肉联厂的阿贵,那次死人肉的案件前后就一直没有人看见过他,直到现在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李阿贵话少但是干活很麻利,从来没有出现过无故旷工的情况,就是这次的案件前后,他突然有几天就没来上班,厂长也联系不上他。
“阿贵就是肉联厂的剔骨工,手法可娴熟了,大家都觉得这些死人肉都是他剔下来的!”
田南栀皱了下眉:“那他杀的人会是?”
说到这里,拾荒男人四周看了一眼,故意压低声音:“他媳妇儿也突然不见了,你觉得的呢?”
拾荒男人一脸神秘地挑了挑眉,好像这个案件的真相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人群中有人接着再问:“那他杀人的动机呢?”
“动机嘛,肯定是因为他那个媳妇儿老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啊,一看就是养不到家里的!”拾荒男人一提起这个,就突然有了身为男性的义愤填膺,“肯定是阿贵发现自己被戴绿帽子了啊!要不然就阿贵那个老实的样子,不把他逼急了,哪能会走上杀人这条路呢!”
“依我看啊,这事儿也怪不着阿贵,兔子极了还咬人呢,哪个男人能忍受媳妇给自己戴绿帽子啊?”
拾荒男人冷哼一声,听起来还挺同情阿贵。
田南栀没什么表情:“他媳妇给他戴绿帽子,你看见了?”
“那我从哪儿能看见去?”拾荒男人干笑了两声,露出一排黑黄的牙,“她那媳妇儿我见过,涂脂抹粉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