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驸马听见这句话后顿了一下,没点头也没摇头,反而是熟练地将怀里的女儿抱起来,低声轻轻哄着小姑娘,不多时,原本还经历充沛的小宝贝抬起肉肉的手揉了揉眼睛,而后逐渐眼皮子打架。
直到小郡主睡着后,原本还耐心哄着她入睡的爹,抱着她站起来,随后走到门口,开门,将女儿交给了外面的侍女。
随后再回过身来,看着床上的赵瑾,此时烛光昏黄,帘帐之下,美人素净却慵懒散漫,眸光轻敛,再抬眸时,波光潋滟,好生动人。
唐韫修缓缓走了过来,坐在床边,俯身,恰好停在赵瑾脸上一截手指左右的距离之上,嗓音微哑:“殿下。”
赵瑾抬眸对上其目光,嘴角刚动了一下,身上的人已经闭着眼睛吻了下来。
驸马说起来倒是个能忍的,自赵瑾生产以来,前两三个月,在恢复身体,加上女儿睡醒便吃便哭,两个人的精神都不算好,偶尔上朝时,皇帝看见这个妹夫脸上的黑眼圈时都有些讶异,一打听发现公主府每晚带孩子的都是驸马时,又忍不住沉默了。
在小郡主出身半年后,赵瑾那段时间全无兴致,有些女人在生完孩子很长一段时间内会进入贤者阶段,倒不是不喜欢这人了,就是脑子里对那事没有任何兴致,不凑巧,赵瑾就是这一部分人。
这种情况也是最近小郡主开始学说话后才慢慢改变。
赵瑾没说话,就是一把勾着唐韫修倒向床榻上,两人位置来了一个对调。
刚抬起身来,又瞬间被身下的人拉了回去。
赵瑾抬手轻轻摸了一下唐韫修的耳朵,摸着摸着便笑了。
“殿下笑什么?”一只手抚上赵瑾的脸,语气里还是沉静的。
赵瑾没说话,低头,鼻尖轻蹭脸颊。
唐修韫这时候似乎叹气道:“殿下,别玩我了。”
谁能招架得住她的手段?
夜深,难眠。
……
翌日,赵瑾醒来时,天色还暗着,甚至还没到上朝出门的时间,她一动,身边的人也跟着醒了,一双手搭在她的腰间,两人之间近乎是没有空隙贴着。
“殿下,”身边的声音格外沙哑,但同时也带着磁性,“怎么醒了?”
“才睡下不久。”
赵瑾只觉得眼睛干涩,一睁开又立刻闭上了。
“什么时辰了?”
“还早,殿下只管睡。”那只手又缓缓移到赵瑾背后,轻轻拍着。
只是这即将又睡去时,赵瑾似乎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问:“阿瑾,你如今心中有几分是我?”
这一声实在是太轻,轻到赵瑾只觉得是旁边的男狐狸精追到梦里纠缠不休,她呢喃一句,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又不知多久过去了,醒来时甚至有些恍惚。
身边有一坨暖呼呼的东西贴着,还湿湿润润的,赵瑾一睁眼,发现自己的女儿糊了自己一脸口水,还自娱自乐,笑个不停。
“……”
她的小祖宗哦。
赵瑾撑起身子,她身上如今是穿了衣物的。
“公主,你醒了?”紫韵的声音响起。
赵瑾嗯了一声,伸了个懒腰,随口问了句:“如今是什么时辰?”
“已经午时了。”
赵瑾:“……”
事实说明,人真的不能熬夜。
她这一伸懒腰,脖子上的痕迹便都显露出来,紫韵非常懂事低下了眸子,不懂事的只有还满地爬的小郡主。
她爬过来,黏糊糊地贴着自己的娘亲。
奶乎乎的小团子这么贴着,任由谁都会心软得一塌糊涂。
赵瑾梳洗完后,坐到镜子前,自然也看见了自己脖子上那些“狗啃”的痕迹。
“殿下,驸马已经下朝回来。”紫韵道。
赵瑾:“……”
现在听见“驸马”两个字,她都有点腿软。
唐韫修与赵瑾的状态不同,他今日不仅准时上朝了,甚至下朝之后谁都能看出他意气风发往家里赶,今日兵也不练了,回来就给给厨子点菜,等着赵瑾醒过来。
他就像是将赵瑾的精气吸干,自己倒容光焕发起来。
赵瑾:这不是男狐狸精是什么?
可惜话本子里的狐狸精,难见有公的。
“殿下,用膳吗?”此时此刻,男狐狸精穿戴整齐,心情不错,甚至肉眼可见是捯饬过自己一番的模样,他伸手接过哼哼唧唧的女儿,随后浅笑着看向赵瑾。
赵瑾一顿,心中告诫自己切勿被狐狸精勾了魂,顺便在心里给自己敲了好几下的木鱼:“用。”
阿弥陀佛。
罪过。
酒色乱人眼,佛祖心中留。
赵瑾揉了一下自己的腰,心里想的是今夜要抱着她的宝贝闺女睡觉。
有一说一,这天寒地冻的抱着孩子睡就跟怀里揣了个热炉一样暖和,赵圆圆年纪不大,但已经承担起了为爹娘保暖的重责,偶尔也负责去贴贴她的唐煜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