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回她:“去临安陪她。”
以他对祖母的了解,既然容温走了,自不愿他再跟上去,可祖母只与他道:“你若不能将阿梵带回来,你也别回恒远候府了。”
顾慕对老夫人的了解是不错的,若容温当真对顾慕没一点心思,她自不会让顾慕再去找她,可她人老了,心却是敞亮的。
能看出来,容温对顾慕是有心思的。
容温听他这样说,心中思绪繁乱,未等她再问,顾慕的吻已绵密的落了下来,容温闭上眼眸,给着他回应。
也会将柔软舌尖探入他口中,与他深吻。
一连好些日子的赶路,马车车厢俨然已成了他们之间最为坦诚相待的地方,容温对这个空间很有安全感,不自觉的两个人就会吻到一处。
她越来越发现,她喜欢顾慕亲她,特别特别的喜欢,赶路的这些日子,他时常会坐在车窗前翻看书卷,而她只要是想让他亲她了。
就会主动走过去坐在他怀里。
他懂她,就会去吻她。
除开几次他带了情绪外,他的吻都特别温柔,如春日里的暖风,也如夏日山涧溪流在心间拂过,让她如饮了酒,对他很是着迷。
一刻钟后,容温双腕环住顾慕的脖颈,眸中已泛起水雾,早已被他吻的动了情,嗓音糯糯的问他:“二表哥——心里恨我吗?”
顾慕眉心微动,看着她。
容温又道:“二表哥与我亲吻时,平日里不显露的情绪我能察觉到几分,我总觉得——你恨我。”
顾慕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俯身又要去吻她,被容温躲开:“二表哥果真是恨我,可我想不明白,我何时得罪了你?”
她就算是躲开,也终是在顾慕的怀里坐着,终是躲不掉,在深沉的亲吻中,容温的这个问题逐渐被驱散,直至不见。
只余旖旎。
——
马车继续向北,行了数十日,将要至宣州城境内时,又细细碎碎的落起了雪,越发的冷寒,容温坐在马车里,算着何时才能到上京城。
这几日,云烛和净思都不见了,给他们赶马车的人容温也认得,是顾慕手下的暗卫,她本无心问这些事,顾慕却一一都给她讲了。
几日后,上京城东南城门入口处,仁昌帝身边的陈公公亲自顶着风雪候在这里已有一个时辰了,他身边的小太监有些不满的问他:“干爹,顾中书不是申时就能到?这都酉时了,怎得还未见马车的影子?”
陈公公瞥了他一眼,斥责道:“闭上你的嘴。”
又过了有半个时辰,陈公公才瞧见城门外一辆奢华马车驶来,车门两侧悬挂着碧螺宫灯,上面绘着彰显慈悲的彩莲。
陈公公迎上前去,待马车停下,尖声询问着:“陛下听闻顾中书受了伤,特意让老奴在此候着,问询一下顾中书的伤是否严重?”
车厢内过了一会儿,才传出一道女子的声音,虽轻柔却带着些情绪:“陈公公先让开道吧,二表哥他这会儿已昏迷,须尽快回侯府。”
陈公公闻言一惊,‘哎呀’了声,就要退让开,还未抬起步子,身后就传来一道冷沉的嗓音:“孤今日无事,本是在此闲逛,却是巧了,瞧见了顾中书的马车。”
太子走上前来,对着马车里问道:“孤与顾中书许久未见,不知可能进顾中书的马车里一叙?”他话落,依旧是容温回的话:“二表哥他受了伤,已然昏迷,太子殿下不知?”
陆砚闻言轻抬眉尾,一双狐狸眼微眯,嗓音里带着几许着急:“顾中书受了伤?孤却不知,是否严重?”
容温没给他回话。
懒得搭理他。
陆砚又道:“既如此,”他吩咐赶马车的车夫:“将马车驶入东宫,让宫里的太医给顾中书医治。”
赶车的暗卫不动,城门处这会儿人虽不多,却也有不少人在看着,陆砚发了怒:“你虽是顾中书的人,孤的话对你就不管用?”
暗卫不语。
陆砚抽出一旁随从腰间的剑,直接上前抵在暗卫的胸口处,未等他用力,容温打开车门,掀开了帘子,看了陆砚一眼:“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储君,当真要当着百姓的面杀人?”她说完,朝着一旁零零散散进出城的百姓看了眼。
太子收回了手中的剑,轻笑了下:“原是容姑娘,我当顾中书出门一趟,带回了一个美娇妾呢?”他抬眉,将容温打量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