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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内,容温跟在顾慕身后,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在床榻旁的软椅上坐下,与他说着:“二表哥上榻歇着,我在这里看着你。”
顾慕坐在榻上,却并未上去,与容温说着:“去楼上歇着吧,我没事的。”容温对他摇头:“不行,云烛不在,我若是也去歇着了,你整日整夜的不休息如何是好。”
她不走,顾慕想了想,与她道:“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可以让你看着我,又不耽搁你休息。”
容温闻言好奇的看着他:“什么法子?”
顾慕眸光与她相视:“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虽未成亲,却也朝夕相处过一段时日,有些情意在,不如——你与我一块睡。”
容温:……
她看着顾慕:“二表哥还是换个法子吧。”
顾慕对她的回绝并不意外,又与她商量着:“不如这样,木柜里有红绳,一头绑在你手腕上,一头绑在我手腕上,若我睡下又起身,你在楼上亦能察觉到。”
这个主意容温尚且能接受,就朝着顾慕看着的地方走过去,将一团红绳给取来,扯开一头给顾慕系在了他手腕上。
而她手腕上的这一头,是顾慕给她系上的。
已是亥时,容温确实是困了,在手腕上系好红绳后,她就上了楼,叶一刚给她取下发簪躺在榻上,前后一刻钟都不到。
她就感觉到手腕间的红绳在扯动了。
容温来到楼下时,顾慕果真身上只着了件中衣又站在了窗边,她小小声的叹了下,走向顾慕时,心中却莫名生出一股欢喜。
她有问题想问他。
容温先是如昨日一样扯着他的手腕走回床榻,先让他躺下,随后很直接的问他:“宁堔一大早的跑去清路,可是你让他去的?”
顾慕不置可否,只道:“若他在,白日里的参汤就要分给他一份,还要看着他在眼前碍事,不如将他打发走,他忙活了一日,明日定会安生些。”
容温轻叹,他这是看准了宁堔是个死心眼的性子,真是可怜了宁堔哥哥。
容温问完,坐在榻边垂眸看着他,就一直看着,虽然顾慕与她眼眸相视,却不会问她为何看他。
容温就越发有些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瞧,待看了有一会儿,容温将他的手腕抬起,温热指腹触在他手背上,给他将骨节处凸起的地方轻轻按揉着。
她想着,这样应会恢复的快些。
待一个指节一个指节的揉完,容温打了个哈欠,见顾慕还在看着她,便与他道:“夜色深了,歇着吧,我也要上楼歇着了。”
她说完,就要将他的手塞进被褥里起身离开,手腕上却突然被人使了力反握住,没等她反应过来,已被这股力量扯着躺在了榻上。
容温愣了一会儿。
随后侧身看向顾慕,见他还在看着她,依旧不说话,容温试探的唤了他一句:“二表哥——”顾慕没有给她回应。
容温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就,很乱。
她还想再试一下他,看他是不是依旧不正常,可一时又想不起来要问他什么,最后问了句:“你姓甚名谁?”
顾慕回她:“姓顾,单名慕,字观南。”
容温松了口气,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将她扯到榻上,难道是适才她一直在给他按揉指节,所以,他才会这样?
容温想到这里,才反应过来顾慕的手这会儿还握在她手腕上,她又问他:“你的手——疼吗?”
她扬起自己的手,带动着他的,凑着小几上那豆烛火瞧了瞧,他的指节有些微的泛红,也不知是适才她给他揉的,还是他太过用力才这样。
顾慕回她:“不疼。”
容温抿了抿唇,看着他:“那你——松开我,我要回楼上去歇着了。”她话落,顾慕只是看着她,没有回应。
于是,容温换了句话问他:“你松开我的手腕,好不好?”
顾慕回她:“不好。”
容温:……
她想了想,又与他说着:“那你睡觉,好不好?”只能待他睡下了,她再将手腕从他手中抽走。
顾慕这回与她道:“好。”
于是,他阖上了眼去睡,容温侧首看着他,见他眉心时不时会动一下,好似睡不着,她就一直看着他。
看他何时能睡下。
未等到她瞧见顾慕气息平稳的睡着,她自个先受不住阖上了眼,这会儿夜色深重,屋内燃了碳,特别的暖和。
她适才上楼时就已经很困了,不觉间就阖上了眼睡去。
待她发出清浅的呼吸,睡得很沉时,顾慕睁开了眼,侧首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