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听得抓肝挠肺的,赶紧问道:“哎呀,大嫂,你可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大太太这才在沈氏的催促下将前因后果都说了:“状告白家二老爷和她外室的是白夫人娘家人!手上还拿着白夫人的遗书和和离书呢!”
那份遗书同和离书正是白夫人在得知白寻舟忽然能看见了,但却活不长时就写下的。
她像是早就料到,白寻舟一死,白老爷就会容不下她一样,早早就做好了打算。
白夫人在遗书之中将当年的她所做的事情都交代了,也都认罪,还在信中提及白老爷会害死她的原因,以及这些年她攒下来的体己和当年的嫁妆。
伺候白夫人的奶妈子等她一死,就在白家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东西送到了白夫人娘家。
白夫人是个会经营的人,她母亲当日给她的嫁妆虽不多,但凭她自己的本事,这些年那些铺面也是一直盈利的,并未亏损,以至于她赚了不少。
再加上她也不管家,自然不用拿自己的东西去填白家的窟窿。
同白老爷还算恩爱的那几年里,她为白老爷救急,拿出来过一部分,但后来她发现白老爷并非什么善类之后,便及时止损,未在给他掏过银子。
这些年,断断续续的,也算攒下来不少。
白夫人娘家哥哥们知道她有一笔丰厚的遗产之后,合计一番,决定替妹妹报这个仇!
这才将白老爷和他的外室告到了京兆府来。
京兆府尹立即去白家拿了人,又让仵作检验过后,果然发现白夫人内脏发黑,是中毒的迹象!
白老爷一见事情暴露,哪里还装得下什么深情,直接将自己那外室推了出来,只说白夫人是她害死的,要京兆府尹拿她问罪,要白夫人娘家的人问她报仇!
那外室听见他那些话后,震惊得好一阵说不上来话。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始终以为白老爷对她有情,与白夫人只是虚与委蛇,就算当日白夫人算计她,他们感情破裂过一阵,但白老爷心里仍是忘不了她的。
哪里想他同白夫人虚与委蛇是真,与她装深情也是真。
直到这时,外室才痛恨自己的蠢,她同白老爷这么多年的感情,还不如白夫人在短短几年就将人看得清。
外室也不哭闹,直接认了罪,只道毒确实是她下的,但她是受了白老爷的指使!
白老爷闻言,脸色巨变。
那外室将白老爷看了一眼,又与京兆府尹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家老爷其实是蓄意谋害我家太太的!”
白老爷闻言大怒,刚要跳起来打人,就叫衙差直接摁回了地上去。
京兆府尹一拍惊堂木,又道:“细细说来!”
外室对着白老爷冷笑一声,道:“他在外头叫人骗了,亏了一笔银子,怕到时候交不出货来惹东家不快,连累白家,就想拿了太太的嫁妆去填,还亲口问太太要过,太太不肯,他这才动了杀心……”
第594章 她算计了所有人
沈家三太太说起白夫人来,眼中满满都是赞赏,话里话外又都是肯定:“我是佩服她的,会经营,会算计,晓得白老爷那心是捂不热的石头后,就及时止损,再不为那家里付出。若非后来她自己不愿争抢,想替百家四哥儿积德,那外室哪里是她的对手?”
徐琅想着徐珠和白寻舟的事情,一时没接话,只沉默地喝着茶。
沈老夫人也因大病一场,还未完全恢复,神色也淡淡的,不大想说话。
沈氏却想起她之前想联合来沈家三太太来算计徐珠的事来,不喜的嗤了一声:“事情都发生了,才来行善积德有什么用?若早些如此,想来那白家四哥儿也不会早早就病逝了。”
不等沈家大太太接话,沈氏又将白眼一翻,冷笑一声,道:“大嫂说她会算计,可我却觉着她笨得厉害。明知白老爷惦记她的东西,也仍要留在那家里,若换了是我,定早早就和离回娘家去!娘家若不容我,我便带了我的嫁妆一个人过去!何苦受那个委屈?”
当着沈老夫人的面,沈家大太太没好将话说死,只含含糊糊的笑道:“你同她不一样,她在娘家无依靠,你在沈家却是有的。二弟三弟不提,即便你大哥走了,我这个做嫂嫂的和你侄儿们都是向着你的。”
说到沈家的人,沈氏也是好不得意,翘着嘴角道:“这是自然!”
沈老夫人听了,又抬起眼来将她看了看,道:“若世间女子都如你这样想,又怎会有人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沈氏想也未想就道:“那自是她们自己无用,站不起来……”
沈老夫人闻言笑了一声,对自家姑娘这脾气,又是无语又是无奈,只反问道:“你既想随心所欲,又有哥哥嫂嫂们疼你,那你当日与琅儿她爹闹翻时,为何不离了徐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