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现身,看到老妇狰狞的半边脸后,皆是一惊,纷纷挪到一旁后,才向元棂行礼。
“少夫人。”
元棂点了点头,在老妇诧异的目光下指了指白竹身后的金身,望着白竹问:“白竹,他是你要找的人吗?”
其余三人一愣。
就见白竹狐疑地转过身,下一刻,顿时泪流满面。
她飞身至金身前,目光贪婪地看着金身,一会喜,一会悲,脸上来回转换着。
好半响,她满眼尽是哀伤,流着泪回头,凄婉叹道:“想不到,他已成神灵,如此.....也好。”
元棂静静地看着她,在老妇异样的目光下缓缓替她的将军解释道:“或许,他并不是为神灵之位负你。”
白竹楞住,眼泪止在眼眶中,是那般的我见犹怜。
“他......只是为了一时冲动,选择在此负荆请罪罢。”
元棂尾音夹着一声无奈的叹息。
若他忘记故乡与那佳人之约。
那陆殷又怎么会靠一把锁,就认出那是将军心心念念的人呢?
第50章
阳江上流是一道瀑布, 飞流直下近百米高,声如奔雷,澎拜咆哮, 激揣翻腾。
没人知道那瀑布之上是通往何处, 也从未有人攀登上去过。
虞芯看着眼前此景, 她没有心情欣赏, 只是不解地看着将她带到此处的陆殷。
陆殷笔直的身躯伫立在瀑布前,背对着她半响才缓缓道。
“阳胪百姓便是靠着此脉水流而生。”
其声也被水流声遮去八分情绪。
虞芯闻言皱起眉,有些不悦, “我只是来打听我母亲的事。”
陆殷突然扭头过, 眼光中带着一股凶狠,他周身气息骤然一变,语气中满藏针芒,一股浓烈的恨意透骨而出, “我是要讲你母亲,你母亲当年就是在此处下毒, 你南蛮将军拿全城百姓的性命要挟我们自相残杀。”
虞芯闻言一震。
陆殷接着冷笑着道:“可笑我们将军竟然还相信她那假惺惺的模样。”
说到这里, 陆殷紧盯着虞芯的脸眼底忽闪过一丝厌恶。
虞芯忆着记忆中那张温柔的笑脸,不可置信的沉下脸反驳道:“不可能!我母亲绝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陆殷微愣怔, 看着虞芯那种冷漠的脸露出一丝熟悉的温怒, 一如记忆中站在此处朝自己嘶吼的人。
但, 也只是一瞬间, 他又恢复原来的冰冷。
他没有同虞芯争议,目光冷漠地指着身前五米外的柳树下,缓缓敛下眼底中的悲忆:“是又如何, 不是也罢,人就在那里。”
刑生说的对, 往事如烟,他执着了十年,到头来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虞芯下意识一愣,目光怔怔的顺着他所指的地方望去。
那里竖着一块木碑,离得远,只隐约看得见墓碑上刻划着几个字。
木碑后堆着一座半米高的小山丘。
虞芯身形僵了僵。
难道那就是.....母亲....的墓?
一时间,她呆呆地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盯着那木碑,恍惚间,她似乎看得清那木碑上刻的字。
那三个她不敢轻念出来的字。
来不及控制的泪珠瞬间涌出眼眶,直愣愣划过洁白的脸庞,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悲伤。
“是你,是你.......杀了她?”
虞芯忽然怒目侧身,凶狠地扑向陆殷,她攥着娇白的拳头,劲风凛凛扫向陆殷。
本来欲离开的陆殷忽是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当即冷笑一声,握拳迎了上去。
先前在船上本就没好痛快打一场,此时既然她想打,那也不妨陪她玩一玩。
他眼底夹杂着凶狠的杀意,着朝前扑去,掌风间宛若震怒的恶龙卷着股旋风,打出一套行云流水的组合拳,只一个回合就将虞芯打飞出去。
虞芯的身形重重地撞在陡峭的石壁上,她沉着脸,面无表情呸了一口血,抬头眼底藏着股悲痛盯着他质问道:“我母亲为了你们背板的自己的族人,为什么,为什么要怎么对她!”
为什么,母亲为什么要为了这一群人抛弃自己!
陆殷身形一顿,忽然哑然失声。
他垂下眼帘,眼角的细纹夹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思绪,似悲,似恨,亦似怨。
过了许久,他只化为一叹,“前尘往事,既过了也莫再执着了,走吧。”
虞芯听罢,冷笑一声,“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妄想就此作罢。”
陆殷看着她暗自转动的手,似乎打算做些什么,他嘴角勾出一抹讥笑,道:“你母亲死前将你们蛮蛊术全都留了下来,你觉得,今日的未得真传的你能有几成把握?”